我非常惊讶,不由得想起上次和母亲一起,在议会大楼墙上看到的最后一幅壁画,画的是谋杀者贝纳多·巴隆塞利。画风非常坚定,笔触细腻。眼前站的这位就是这幅画的创造者。
“先生。”我说道,声音里流露出感动,“非常荣幸能够与您这样杰出的艺术家相见。”
我用眼神的余光看到,波提切利用胳膊肘戳了列奥纳多一下,玩笑似地嘲笑着他。
他抓住我的手,仔细打量着,我的脸都红了;他的凝视不只是一个艺术家的赞美。我看到了一种深深的感情,一种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热情。“我非常的荣幸,小姐,您美丽得就像一件活的艺术品。”他弯下腰向我致敬,亲吻了我的手背;他的胡子是如此柔软,就像小孩子的头发。
我心中默念着,请求上帝,就让这个人来做我未来的丈夫吧。
“我以为您现在在米兰。”我说道,想着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是的,米兰公爵是我的赞助人。”他亲切地回答并放开我的手。“但我把事业留在了高尚的洛伦佐先生这里。”
“真会说话,我的列奥纳多。”波提切利插话道。“在米兰,他绘画,做雕塑,为豪宅设计草图,指导修建大坝,他还会吹笛子和唱歌……”他看着这位老朋友。“告诉我,你有什么事情不为公爵做吗?”
这个问题的口气显然是有些狡猾;老费斯诺偷笑了下,但又很快止住,像是忽然想起我和洛伦佐还站在这里。
“就是这些了。”列奥纳多温和地回答。“虽然我还有测量太阳轨迹的计划。”
笑声又开始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笑,除了米开朗基罗。他像是被这种吵闹声吓到,将手中的高脚杯握得更紧了。
“如果有谁能够测量太阳轨迹的话,那么就是你了。”费斯诺略带讽刺地说道。
“亲爱的列奥纳多,”洛伦佐说道,慢慢由微笑转成了严肃。“我想带丽莎小姐去看看我们的庭院——但我得休息一下,因为大夫说这会是我一天中身体最糟糕的时候。你能好心地带着这位小姐到处看看吗?”
“我想不出比这更荣幸的事了。”艺术家向我伸出了他的手。
我揽住他的胳膊,非常紧张,但没有流露出来。这是不是意味着洛伦佐想要他成为我未来的丈夫呢?如果能和这样一位富有魅力、才华横溢、享有盛名的人一起生活的话,那该多好啊!哪怕我们要去米兰,去鲁多维科·斯福扎公爵的庭园,哪怕我还太小,这都令人感到高兴。
“那我先告退了。”洛伦佐向几位点头示意,然后便离开了。
“这可真是不公平。”波提切利说道,看着离开的洛伦佐,“我们之中只能有一个来陪伴您。”
列奥纳多领着我向远处的一排门走过去;当我们走近的时候,仆人把门打开。
在走出门口的时候,列奥纳多说:“您完全不用紧张,丽莎小姐。我觉得您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而且很敏锐;您是和您的同龄人在一起,不是一些比您更高贵的人。”
“您这样说真是太善良了,先生。我没有什么天赋。我只能欣赏别人创作出来的美丽。”
“能够鉴赏美就是一种天赋。洛伦佐大人就拥有这种天赋。”
外面的空气非常寒冷,但是这里却有熊熊燃烧的火把和一堆石头围成的篝火。
“小姐,我可以为您披上我的披风吗?”他将那张完美的面庞转向我;落日的光辉照在他脸上,泛着珊瑚般的光泽。
我看着他递给我的这件衣服;黑色的羊毛织品,有些薄,上面还有洞和补丁。我笑道:“我已经很暖和了,谢谢。”
“来,我带您随便看看吧。”他带着我走到篝火边上。在它旁边,有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是一尊铜制的年轻男人的裸体雕塑。他的头发很长,戴着一顶牧羊人的草帽,身体柔软圆润,像是一个女人。他的一只手握成了拳头拄在腰间;另一只手握着剑柄,锐利的剑尖触到地面。他脚下是一个巨人被砍下的奇形怪状的脑袋。
我走向这尊火光映衬着的金属雕塑。“这是大卫吗?”我问道“看起来像个女人!”我立刻把手放到嘴边,为我毫无遮拦的言语感到尴尬。我是谁?怎么能够这样粗鲁地评价大师的作品?
“是的,”我的向导回应道,有点心不在焉。我看着他,发现他一直在打量我,好像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女人似的。“这是多纳太罗的作品,大卫。”他停顿了很长一会,全没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之后,他才回过神说道:“他一直都矗立在这里;实际上,在洛伦佐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它就被放在这里来守卫这个院子。但其他东西都是为了让你高兴才放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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