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送去刑室。”
“主人——”
阿大开口欲说什么,被那若有实质的目光瞥了一眼,
“怎么,你也想去?”
他顿了顿,终于还是低下头。
他们的命,从来不是自己的。
暗堂刑室的惩罚向来残酷,宁惜曾一次任务失手被罚,被折磨了两个时辰,那次她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事后在床上像死狗一样躺了十天,伤口还未愈合,便是开始下床继续出任务。
身上被鞭挞了一夜的伤口已经疼到麻木,泼上盐水后再一次疼得撕心裂肺,她被绑着双手凌空吊着,脚尖刚刚能碰到地面,双臂似乎已经脱臼,不过这些已不再重要。
意识模糊中,凉水泼了满脸,她勉强睁开眼,看见那个像地狱修罗一般的身影,站在她面前。
“杀了我吧。”她含糊轻喃。
“呵,我竟从不知你是这般有骨气的人,你以为我耗费这般心血将你养大会这样轻易放过你?不听话的人自有她的下场,我有的是方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炎迦慢悠悠的开口,似是享受着猫捉老鼠的游戏般悠闲。
宁惜重重咳了两声,嘴角流下血迹,她空洞的望着前方,轻笑着说:
“当年是你将我从妓院里救出来的,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所以我的命是你的,杀人也好放火也好,我听你。而今你却叫我再去做妓、女,那你不如一开始就任我被人糟蹋,我宁可从小就被千人睡万人骑,还能落个衣食无忧,安稳清闲!”
“他们能做杀手,我也能,他们能杀人,我能杀更多,我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但你叫我去拿身子去勾引男人,我死也不会做!”
她很久不曾说过这样多话了,胸中血气翻涌,抑制不住的大口咳血,一时空荡的刑室中只余她的咳嗽声。
如果最后不过是回到原点,那这些年她挣扎求生是为了什么?
只这一次,此生只这一事,她绝不妥协。
腹中突然一阵剧痛,如刀绞般钻心蚀骨,按日算,她今日本该服份药了,如今蛊虫苏醒,也许她最后会落得肠穿肚烂而死的下场。
再也忍受不住,她眼前一黑,就此昏了过去。
不知昏沉了多久,好似有一生一世那样长,宁惜缓缓张开眼,有一阵茫然,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自己趴在床上,身上大大小小伤口一阵酸疼,屋里的烛光昏暗不明,好像随时能熄灭。
有人在往她背上涂药,她惊觉自己上半身居然除肚兜外无一物,赫然转头,发现那人是林官。
“是你”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唤他什么。
林官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下动作,只是没两下,似是再也忍耐不住,将手中东西狠狠扔到了一边,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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