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烟接过手机,漫不经心开口:“喂?”
语调又懒又长,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影响到他。
盛况卡了壳:“嗯……”
“嗯?”怀烟有样学样,模仿他的语气嗯了一声。
盛况霍然站了起来,视线闪了一下,看向窗外:“那个,今天的新闻,对不起。”
“我不知道会有人发出去。”他说话的声音低了点。
话筒里没有声音。
盛况心沉了下去,喉咙发紧,想再说什么弥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不知道会有人偷拍,还是觉得就算有人看见了,你也能处理好?”怀烟偏了下头,“你都没有想过,一时冲动就做了,对吧?”
盛况沉默半晌,苦笑了一声:“嗯,你说得对。”
他就是一时冲动,订婚宴上是一时冲动,酒吧里也是一时冲动。
“盛况,一时冲动也是需要底气和勇气的。”怀烟说,“你倒是始终如一,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一直来害我。”
盛况:“……”
这是实话,他没办法反驳,只能干涩地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才不要你的对不起,”公主殿下傲慢地说,“跟我道歉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获得原谅的,你想得也太美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盛况诚恳地问。
“你自己想,道歉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我教你?”
“……”盛况默了默,“行,我自己想。”
·
照常检查过场馆和运送过来的乐器,怀烟回到了酒店。
早上满屋子的信息素已经消失一空,倒是多了点淡淡的花香。
怀烟循着味道看过去,在壁柜上看到了一束带着水露的花,某位贺总坐在靠窗的位置,侧脸线条流畅又英俊。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深刻的眉目氤氲在霞光里,看不清晰。
他站起了身,但是没有立刻过来。
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可以察觉到某种呼之欲出的压抑和危险感。
“我回来了,”怀烟站定,手指搭在玄关的柜子上,不急不慢地说,“你今天怎么都不过来欢迎我?”
贺忘终于走过来,走到他面前。
怀烟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角:“你看到新闻了?”
“嗯。”贺忘握住他的手,力道比平时重,锋锐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如同锁定猎物的鹰。
可是怀烟不想成为他的猎物,怀烟要他成为自己的猎物。
“你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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