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云子胆敢赖账?!再吃你风爷爷一剑!’
水面之上的天空,格外的湛蓝,阳光一如多年前一般的闪亮,几乎刺痛人的双眼。
他想,现在算是尘埃落定了——华山派估计已死绝了,他与这臭小子的孽缘也算是尽了,他想说的话,也几乎都说了……
——只有一句。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了那臭小子扭曲的臭脸——他突然很想跟他说那最后一句话……
他想说,他本来想送他一件儿小礼物——就放在衣襟里面……
于是他张开嘴,动了动舌头。
结果,他只吐出了一小串儿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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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华山派剑宗第一人立下了“有生之年,决不再与人当真动手”的重誓。
后来,任我行篡夺了日月神教教主的宝座。
后来,华山派剑宗一夜间覆灭。
后来,风清扬不知去向几十年……
后来的事,天下人大多知道——不过,那大多都是些震动武林,甚至关乎天下的大事,像哪儿哪儿开了家新铺子、哪儿哪儿出了本新书、哪儿哪儿的店里来了新伙计——这一类琐事——天下人却不尽知。
毕竟,也就是些无关的小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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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六月,正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时节。
正值傍晚,西湖边各栋花楼的码头上,游出一支支美轮美奂的画舫。
一艘画舫船头,一个文人打扮的白衣公子临风独立,一手举杯,一手折扇轻摇,摇头吟诵着宋时仲殊师利和尚的《诉衷情》。
“涌金门外小瀛州,寒食更风流。红船满湖歌吹,花外有高楼。晴日暖,淡烟浮,恣嬉游。三千粉黛,十二阑干,一片云头。”
待他吟完,舱里应和的琵琶声也渐止了,一阵珠玉的叮当声响了起来,一只带着金镯的纤纤玉手弹出舱来,撩开了画舫舱前的珠帘,露出一张明媚妖娆的面孔。
“三爷,您那扇子上的坠子,挂了好些年了吧,不换一个么?”
“嗤,”那白衣公子转过身来,面色奇异地拈起那已经褪了色的绳制扇坠瞅了又瞅,慢声道,“美人儿,你不懂——这坠子上,爷可洒了老大一把辛酸泪。”
“扑哧!”美人儿一笑,“怎么的,难不成这破结子还是你自己打的不成?”
“诶?!”白衣公子做出了个夸张的惊讶表情,上前一步握住美人儿的玉手,趁机揩油,“莺儿啊!卿可真是三爷的红颜知己!实不相瞒,这结子的确是爷自己打的!”
“真的?”王莺儿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就你?能耐着性子学这女儿家的东西?”
“咳,”白衣公子干咳一声,“这不是好玩儿么!”
“哼,蒙谁啊!”王莺儿撇撇嘴,挣开了他不规矩的手,“姐跟玉仙楼混了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那坠子一看就是个同心结,没人打了留着自个儿玩儿!你呀,赶紧招了,到底是谁家姑娘送的?”
“真、真是爷自己打的……”白衣公子无奈地摊手道。
可惜,美人儿却完全不信他的,摆摆手、仪态万方地打了个呵欠,“不乐意说就算了。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故事后面怎么样了?一会儿进来给姐姐说说,这不上不下的,可烦死人了!”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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