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钧在外面坐立难安,心慌意乱,从知道唐郁要手术开始就在紧张了,现在呼吸都是颤的。
手术室红灯刺眼,等待让人越发焦灼,他靠在墙边,颓丧地垂着脑袋,掌心湿冷黏腻,他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
他甘愿付出任何代价,只想唐郁平安。
唐郁再次沉沦在黑暗中。
和上次一样,感觉到腺体被剥离,一点点和身体分开,然后是那种巨大的难以忍受的空虚。
不疼,但是异常难受,从心理到生理都极度痛苦。
“放松唐唐,不要害怕,他们都在外面等你不是吗?马上就好了。”温医生说。
唐郁懵懂地眨了眨眼,看到了站在另一边的蒋琬医生。
恍惚间想到手术那天,哥哥就在他旁边躺着,仪器猛地发出尖锐的响起,生命体征消失得太快,拦都拦不住。
他怎么忘了,其实哥哥有对他说一句话。
唐郁忽然哭了,眼泪顺着眼尾落入鬓角,呼吸急促轻喘。
那天哥哥说——
“唐唐,哥哥是最对不起你的人,有机会的话,哥哥还想再抱抱你,但还是希望你不要再遇到哥哥了,要过自己的人生啊。”
唐郁泪崩,难以抑制地痛哭起来。
不是的,想要的,他的哥哥明明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蒋琬医生将唐郁的原生腺体埋入,负责连接腺体跟缝合伤口。
这场手术之前就是由她操刀,现在唐郁哭成这样,她猜到和唐祁有关。
这两个孩子一开始治病就在这边,都是很好的孩子,失去哪个都会惋愔。
“唐唐,从今以后你会越来越健康。”蒋琬缝合完伤口,给唐郁注射含有安定成分的针剂。
唐郁昏睡过去。
一被推出手术室,裴临钧一个健步冲上前,稳稳扣住唐郁的手,直到听到那句。
“手术成功。”
他的眼泪猛地落下,喜极而泣,亲吻着唐郁苍白的脸颊。
大概没人能懂裴临钧的感受。
这场手术危险系数不算很高,尤其和当初那场相比。
但是他无法再经受唐郁出任何一点意外。
唐郁睡到晚上才醒,先是手指动了动,裴临钧动静很大地直起身体,握紧他的手指,看他颤动如蝶翼的睫毛轻抖着。
“唐唐,醒了吗?”
唐郁的眼神逐渐聚焦,面前的人影由模糊变得清晰。
“这次没有再失忆了吧?”江亦言也凑上前,眼圈还是红的,“唐宝这次记得我了吗?”
唐郁的目光一一从大家脸上晃过。
在他们焦急不安的眼神中,他噗嗤一笑,浅浅的梨涡印在嘴角,“记得的,这次没忘。”
紧接着他就被抱住,裴临钧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唐郁感觉到脖子有点湿,是叔叔哭了。
他最近太焦虑了,希望今天之后能好起来吧。
唐郁没醒多久又再度昏过去。
尽管这是自己的腺体,可依旧需要融合,这个过程是缓慢而要耐心的。
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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