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决将军同夜北辰谈话完毕后,便差马夫安排夫人未央纷纷上了马匹。
又差侍女和侍卫小厮先去营房收拾行李,安顿下来。
而画师则先骑马去木兰围场的浅滩附近,等会儿帮大家入画留念。
上官夫人母家是制造兵器的大户,年幼时便学过骑马,上官决将军在一旁护着,二人虽都已到不惑之年,但在这芳草斜阳之中二人策马奔腾,看起来依然是一对佳人。
上官未央是第一次骑马,紧张不已。
尽管上官决将军给她择了一只相对于温顺矮小的马匹,但她站在马匹旁边还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上官决带着夫人已经驰骋了一圈回来,看到上官未央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说道:“手抓牢,使劲一跃就能上去了!”
上官未央试了几次还是无果,夜北辰此时也骑马踱步了过来,他身上背着弓箭和箭筒,在这春日正好时,也是一副翩翩少年的模样。
夜北辰翻身下马,走到上官未央的身边道:“我帮你。”
上官未央有些不好意思,上官决看着六皇子能护着未央,便骑着马带着一旁的上官夫人走了,只留下一句:“那未央就交给六皇子了!咱们在前面浅滩汇合!画师也在那边。”
夜北辰颔首示意,一手帮上官未央牵好马绳,一手拉住马鞍环翻身上了上官未央的马,而后伸手道:“伸手,我拉你上来。”
上官未央点点头,将一只白玉一般莹润的细腕递给了夜北辰,夜北辰轻轻一拉,上官未央也用力一跃便在马背上坐稳了。
上官未央在前,夜北辰在后,二人坐在马鞍上虽刻意保持着距离但是夜北辰手仍需牵好缰绳,他右手环在未央身体前,左手垂在身侧,在旁人看起来也是他单手环住了未央。
夜北辰呼吸的温热从上官未央的左耳侧传来,风往身后吹,可却带不走他的气味。
这股温热从她的耳后弥漫上她的双颊,又爬上她的耳尖,这股炙热,让她感觉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
夜北辰的右臂似有似无的碰到她的腰间,这是上官未央从未感受过的悸动。
心里虽跳的乱可她的半身像僵住一样,一动不敢动。
夜北辰本是在认真骑马,但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小女孩一时间安静的不似往常,他便侧目悄悄观察她,不知何时她的脸已红成这样,夜北辰也忽然意识到,原来两个人离的这样近,这距离甚至近到连她小巧的鼻尖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夜北辰看她略微颤抖的睫毛,看她因为紧张而轻舔双唇的舌尖,看她虽擦了胭脂但却比胭脂更暖红的双颊。
他此时心中的悸动甚至比春日里躁动的马儿还要热烈,他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但这一点小小的异响竟一下吸引了上官未央全部的注意力。
马儿疾驰,落在片片草地上的脚蹄声本是嘈杂的,但她的感官因为这一丝丝的暧昧被无限放大了。
上官未央一下回过神来,轻声道:“六皇子……”
夜北辰听她轻唤,回道:“怎么?”
“我们还有多久到浅滩?这样骑马,好像有些不妥。”
“把腰挺直,夹紧双腿。”
夜北辰提醒了一下她骑马的姿势,又接着说道:“大概还有一刻钟的时间,这样不会累。”
上官未央轻轻点了点头。
夜北辰又道:“一会儿快到了,我帮你牵马。”
上官未央再次点了点头。
又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想了一下说道:“这次从将军府里带了画师,一会儿能一起入画了。”
夜北辰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母妃也在木兰围场留过画。”
“我听父亲说过。德妃生前善骑射,深得皇上偏爱,在这木兰围场请了画师替她作画。”上官未央顿了顿又说道:“六皇子应该很思念她。”
夜北辰不语,只是想到母亲年轻时在此地是否也如今日一样,身边有爱人,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可世事无常,她红颜薄命,孤单病逝于深宫之中,她的死,那时他就怀疑过是否是宫中人所为,前些时日,他从燕国公口中确定了其中定有蹊跷。
夜北辰正在想着,忽然看到天上飞过一只信鸽,那信鸽飞的不高,他定睛一看脚上似乎有封密函封。
他来不及多想,脚上用力的一蹬,大喊:“驾!”马儿吃痛,一下跑的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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