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拉尔呆了半晌,这时,奥干古达也走了过来,比拉尔才指了指那具机器:“这就是凶器,蔡根富用来杀人的凶器!”
比拉尔的话,可以说极度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失声道:“这是凶器?这是甚么机器?”
比拉尔道:“这是煤矿中使用的水力采煤机。”
比拉尔只说出了这具机器的名称,我已不禁“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同时,我心中也已经隐隐约约,对惨案现场,有了一定的概念。我没有再出甚么声,而比拉尔则继续说著。
比拉尔道:“这具水力采煤机是一种最新的采煤装置 ”他说到这里,拿起了那个钢制的喉管来,喉管的直径,大约是两吋,他继续道:“在这个喉管中所射出来的水柱,速度是每小时九十千米,它的冲力是每平方公分八百公斤,这一切,全是水力采煤机高压操作能力所造成的!”
比拉尔一面说,我一面傻瓜也似地点头,同时,不由自主,有点发抖,皮肤上也起著疙瘩。
比拉尔继续道:“每平方公分八百公斤的冲力,足以将煤层切开,采下亿万年前因为重压而积聚而成的煤块,或者,我再说得更具体一些,这样的力量,足可以洞穿一块三寸厚的木板,或者 ”
我突然起了一阵想呕吐的感觉,连忙作了一个手势,不让比拉尔再说下去:“别说了,我明白了!”
比拉尔也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口水,很同情地望著我,说道:“这是难怪你的,每一次,我一想起蔡根富用这水力采煤机射出的水柱,射向活生生人的身体之际 ”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们三人,不由自主地互望著,我甚至看到奥干古达黑得发亮的脸上,也现出了一阵异样的白色。
那是由于我们三人,都想到了每平方公分八百公斤的力量,冲击人的血肉之躯所造成的后果之故!
沉默了好一会,我才道:“那些死者 ”
奥干古达忙接口道:“他们合葬在一起!”
比拉尔补充了一句:“因为他们根本分不出谁是谁来了!”
我又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他们根本分不出谁是谁来了”,这应该是最文雅的说法了!事实情形怎样,我虽然没有看到,但是想也可以想得出来,蔡根富突然拧转了水力采煤机发射的方向,不是射向煤层,而是射向人!射出去的水,可以轻而易举射穿人的身体,射得人的头颅四下炸裂,可以轻而易举地切断人的肢体,也可以将人的任何一部分骨头,射成粉碎!
蔡根富用的是这样的武器,那难怪十四个强壮的黑人煤矿工人,会毫无抵抗的余地,而总控制室中听到的呼叫声,也如此之凄厉!
我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矿坑中那种血肉横飞的情景,虽然我未曾亲眼目睹,但只要略想一想,也足以令我双腿有发软的感觉。我绝对同情那位警卫队长和三位警卫员,他们居然还有勇气清理现场,那实在不愧为经过严格训练的斗士!
当我坐下来之后,比拉尔也离开了那具水力采煤机,而且用一幅布,将之遮了起。
他望著我:“蔡根富用水力采煤机作凶器,这一点,我在那篇报导中,并没有写出来,因为……这实在太骇人听闻!而且,也从未曾公布过,因为同样的水力采煤穖,在维奇奇煤矿中,有好几百具,如果一公布出去,难保没有使用者一时情绪冲动 ”
比拉尔作了一个手势,我明白他的意思,新闻工作者都知道,刺激性新闻有传染性,这种情形如果在公众中传染开来,那么很可能,维奇奇煤矿,会变成维奇奇屠场!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奥干古达道:“我和比拉尔,曾经和现场目睹的四个人交谈过。”
比拉尔道:“他们之中的两个,受刺激极深,无论如何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来。警卫队长和另一个,大致描述了当时的情形,其实,不用他们说,当知道了蔡根富是利用水力采煤机来杀人之后,任何知道这种水力采煤机性能的人,都可以想像得出现场的可怖情景来!”
我又感到了一股寒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比拉尔道:“而事后,蔡根富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不,应该说,他只是重覆著,甚至不断地说一句话,那句话,有四个音节,我们请了不少语言学家,其中有中国语言学家,来辨认这句话的意义,但是却无法知道这四个音节,代表了甚么!”
我忙道:“中国的方言十分复杂,我凑巧和蔡根富是同一地方的人,那四个音节是 ”
比拉尔道:“你听著,这句话是:LA QNA MA MA!”
我呆了一呆,将比拉尔告诉我这四个音节,照样翻来覆去,在心中念了几遍,可是我却也无法说出那是甚么意思来。
我并没有开口,但一定是我那种莫名其妙的神情,告诉了他们我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所以比拉尔立时现出了很失望的神情来。
奥干古达道:“我看我们要一步步来,有很多事情,卫先生只是从报导中得到了解,并没有亲身体验过 ”
比拉尔摇了摇手:“不错,你准备如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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