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线有点凉:“你下手不轻。”
“她们在哪?”元绿姝避亲就重,手中瓜瓢磕到贺兰敏耳朵。
“你不是以及有所定论了?”贺兰敏声音好像裹了水雾,又轻又薄。
元绿姝说道:“长安。”
贺兰敏:“我理解你的迫切。明日我陪你去,但”他欲言又止,扭头注视元绿姝,眼如幽潭。
元绿姝压了压眉梢,央求之后便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我阿娘真的没事?”
“我何须骗你?雉奴。”
贺兰敏这样说,那她阿娘肯定没事,思及此,她内疚紧张的心房终于平静。
整理好思绪,忽而回忆起一下午的无措和焦急,元绿姝脱口而出:“你是故意的,对吗?”
知道她不会为他几句道歉的话就原谅他,所以他后退,只因他有后招,能逼迫她主动缓和关系。
她早该记起他不是会随随便便妥协道歉的性子。
回答她的是贺兰敏的轻笑,那是游刃有余、掌控一切的笑。
元绿姝一字一句:“你是故意的。”
“你昨日该延续这半月来的乖顺。”他像是没听到元绿姝的话,冷不丁道。
贺兰敏用舌顶了顶自己似乎仍旧遗留痛感的腮。
“今儿我以为你不顾一切出来找我。”
没想到她忍住了。
元绿姝以无声结束这个话题,她拧眉,深深睐眼浮出漪纹的水,徒然加快手中动作,只想快点伺候贺兰敏浴完澡。
濯洗毕,贺兰敏穿着素白中衣出来,而元绿姝心窝有一股慢火在煎熬。
元绿姝把罪魁祸首表现出的自在收入眼底。
压在心底的不甘、怨愤以及无力如决堤般涌出来。
可为了能见到阿娘和妹妹,她必须压制住所有情感。
寝屋内明亮如昼,红色帷幔垂坠。
婢子们都退下了。
贺兰敏携着看到间裙下元绿姝纤细匀称的脚踝,白得晃眼,像一截出水的莲藕。
眼神渐暗。
元绿姝觉出贺兰敏那不容忽视的视线,回忆贺兰敏的隐晦癖好,不禁缩脚。
“过来,坐。”他摆出明晃晃的命令,一张温润如玉的脸虚伪极了,抛开那层面具,他是豺狼虎豹,对她虎视眈眈。
元绿姝心如明镜,知晓言下之意,内心不免抗拒。
贺兰敏盯她,眼神如常,无懈可击,但元绿姝无比清楚,那眼神之下隐藏着对她的欲望、渴意、攫夺、占有
少顷,元绿姝坐在床榻上,眼睑处投下薄薄一层云翳,心道前面的低头仍然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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