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诧异的问话,来人毫不客气的用看白痴的眼神撇了她一眼,懒得跟她废话,直到送她回到了青煜阁分坛,才将她扶着走进了后堂的房间。
“创伤药在哪里?”青絮被他放在房间的白玉床上,那人问了一句就在房间内翻箱倒柜的找着。
“窗户口那个桌子的中间那个格子里,”青絮回答了一句,休息了一会来了精神再加上精神上也松懈下来,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你不是应该在合阳么,到这里来干嘛?”
正在找药的某人,此刻手中拿着药向她走过来的时候,才把面上带的面罩扯了下来,整个脸仿佛冻结了一层冰,冷冷的不说话,只是将药递给了他。
“我不过来,今天谁来救你?”正当青絮接过药,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有点泛冷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里。
“……”说的倒是实话,不过貌似哪里有点不对劲?不死心的接了一句,“锦书会去的。”她确实是跟锦书留了消息,可是她说了以后才反应过来,这哪有锦书?又瞅了一眼桌子,自己留的信还在,无奈的闭了闭眼。
“说得好像锦书回来了一样,”子悠面无表情的嘲讽她,“能耐了啊,敢自己一个人行动了?你怎么就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呢?”又是一阵讽刺的话语袭来,很少有人这样跟她说话的青絮有点招架不住。
“哎,子悠大人,你这人很奇怪哎,我做什么事跟你有关系?”他俩没那么熟悉吧,需要事事都告知?青絮暗中表示不服气,要不是现在受了伤,她会这么听话的躺在这儿?
“也不知道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子悠一直站在青絮的床前,巨大的身高优势再加上青絮现在受伤气势不足,感觉她有点楚楚可怜。
此刻青絮一心不服子悠说她的话,反而把自己的伤给忘了,经他提起才感到背上火辣辣的疼。
“你走开,我要上药,你站这里干嘛?”说不过他,自己还有伤要处理,青絮下了逐客令。
“也没什么看头。”说完转了身就朝房间外走去,把青絮气的半死。
由于是半夜,想找一个人帮她上药都不好找,子悠只好在外面等着,差不多一刻钟之后,青衣开了门,让他进去。
“今天谢谢你。”青絮在他身后将门阖上,轻声说道。她也是个骄傲的人,很少有求于人,也很少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
子悠看了她不再像刚才那般苍白的脸色,才放下心来,青煜阁是制药之地,他倒是不担心青絮的伤出什么问题。
该是他算账的时候了。
“你来祈川前是不是来过我的府里?”子悠对于她的道谢毫无反应,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怎么会……”青絮脸色微微一变,刚要否认,子悠就打断了她的话。
“别否认,这个是你的。”子悠拿出在自家后院柳树下寻到的某物,静静的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一点一滴的反应。
那是一个荷包,青絮并不陌生,在锦书的手中,她见到过许多次,也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里面装的东西,很平常,也很普通,几片柳叶与几撮柳絮。那荷包子悠也认识,是当初沁阳从他身上抢走的。
他还记得她把荷包拿走的时候她说:“这玩意倒是生的漂亮,子悠大人就送我吧。”
一贯清冽的眸子上沾染了些许笑意,他记得他回答,“送你了。”
她说她不喜荷包的香味,子悠二话不说将它拆了,询问她要装何物,她从庭外的柳树上摘下柳叶,当时又是柳絮纷飞的季节,将柳叶与柳絮拿回来让他缝进荷包。
她说:“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柳,南疆缺之,乌烟瘴气的,甚是不喜。”
当时的一幕一幕,如今再次呗记起。
而此刻的青絮看着他手里拿的东西楞在了原地,现在门边,与房间中间的子悠遥遥相望。
张了张口,青絮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又闭了嘴,低下头。这物品的来历她清楚,她只是没有想到,连这件事,那人都算计到了,竟然趁着离开之际,还去了一趟合阳县衙。
子悠在心里无声叹息。迈步走到她的身边。
“我猜的是对的吧。”手拂过她的鬓角,似是无奈又好像是庆幸,语气中有些确定,也还有点疑惑。
青絮抬起头望了望他,还是没说话。这不就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么,她为什么要拒绝?心中默念,你别怪我,这是你安排好的。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走。”子悠随即就要打开房门,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俯身看向身旁的女子,拉了拉她的衣服,问了一句:
“信我么?”
青絮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间开着的门扣,出现了一个人。
她一身夜行服,戴着黑色的面纱,眼睛露在外面,一身风雨,还带着室外的寒意,似乎是没有料到门已经打开,跟眼前二人相对,大眼睛里一抹诧异稍纵即逝。随后才看向子悠拉着的青絮,没说话。
“锦书,待会再说,咱们先走。”青絮没多说,向她使了个眼色,锦书连房门都没进,先让他俩在前面走,自己在后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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