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舅姥爷送衣服来的。”
麦收也明白过来马上补充道:“俺舅姥爷是在里边做饭的。”
花筱翠陪着笑脸继续央求,“是呀,麻烦老总给传唤一声。”
看门的国军好几个,商量了一下,进去叫出来一个狱警,狱警说话也不大好听,嘴里嘟囔着就出来了,“大早晨的谁他妈的不让人安生,做饭的好几个呢,我知道她们找哪个舅姥爷?”
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花筱翠赶紧上前说客气话:“给你老添麻烦了,别人都跟孩子的舅姥爷叫白老头,做了一辈子饭,先前还在侦缉队做过饭呢……”最末一句是废话,提侦缉队干嘛,侦缉队又不是露脸的地界。
看来白老头很有知名度,听花筱翠说完,狱警马上笑脸相迎,“不就是白老头吗,你省了侦缉队这一折儿吧,回头再当汉奸给他办了!等着,我去给你们找去。”可是光说不挪窝,看着花筱翠又看看麦收。
花筱翠还想解释几句,“俺乡下人不会说不会道,麻烦老总给叫一下吧。”
狱警只好伸出手来,直接讨要好处小费,“怎么叫哇?这么大的监狱白跑腿呀!”
花筱翠对付这帮家伙已经很有经验了,钞票的没有,从包袱里面掏出几个鸡蛋塞给狱警,“俺实在没有别的,你老别嫌寒碜,这几个煮鸡蛋老总收着吧。”
只要给东西就行,狱警抓过鸡蛋装入衣兜,“穷鬼,谁稀罕几个臭鸡蛋。等着!”冲着站岗的国军点点头进了监狱大门。
这个狱警还真办事,进去不大工夫白老头就出来了,刚一露面,花筱翠便示意麦收跑上前去,一把抓住白老头,“舅姥爷,俺和俺娘看你来了。”
老白头茫然地望着麦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花筱翠怕露馅,忙上前拉住白老头胳膊摇晃着,“一年多没见家里人,就糊涂了,这不是麦收吗?”
白老头马上领悟了,“麦收我还能不认识?家里都好吗?”
花筱翠压低声音问他,“是你老捎信,说是能见到小德子吗?就是萧德,俺们是他何大叔专门派来看他的。”
白老头激动地点点头,“来得正好,都修墙子河去了,收工的时候,就从这儿经过。”
军用帐篷里面,萧德已经把灶台修好了,行军锅放在垒好的灶口上,柴禾充分燃烧的烟气顺着烟囱飘到外面。少尉军官满意地递给萧德一支烟,“你还真有两下子。”
萧德吸着烟,眼睛瞟了一眼地图,“老总,有事你就招呼,俺们天天在这儿干活。”
看来少尉军官闲得无聊,跟箫德嗒吧上了,“坐那儿歇会吧,犯什么案子蹲大狱?”
萧德故作冤屈地说:“俺什么案子也没犯,是日本人给抓进来的。小日本投降这么多年了,政府也不放俺,俺是个冤案。”外面传来哨声和看守的吆喝声,箫德只好站了起来。少尉军官安慰他,“别说这些了,什么时候都有屈死的鬼,该你倒霉。快去吧,吹哨集合了。”萧德知道,该收工回去吃饭了,急忙跑了出去。
工地上,囚犯们已经懒洋洋地集合到一块了,萧德这才跑了过来。
看守厉声喝斥道:“你是多少号,干嘛去了,你怎么随便乱跑!”
萧德大声回话:“报告,486号,俺没有随便乱跑,老总喊俺去垒灶了。”
少尉军官站在高坡上,“是我让他来的。”
看守点点头,“知道了,长官。486号,入列。”囚犯外出干活,点名叫号是一项最严格的事项,单纯就事论事别怪看守严厉,真的少了一位,看守的饭碗丢了都算小事,脑壳搬家也说不准呢。
在工地上干活看不出来有多少人,集合到一块就是长长的队伍,囚犯队伍被押解着朝监狱走来,沿途的路人全都驻足观看,花筱翠和麦收也在人群里面。
囚犯们全都穿着一样的囚服,不容易分出谁跟谁来,这次麦收生怕再次错过机会,口中呐呐着迎上前去,不错眼珠地盯着每一个人,“小德子哥,小德子哥……”
看守和士兵驱赶麦收靠边,“闪开,闪开!”
萧德听到了“小德子哥”的喊声,但是不知道谁在喊他,直到麦收来到身边,才迟缓地回过头去,二人终于认出来了。萧德不顾一切地冲出队伍,“麦收!”死死地抓住了她。麦收一头扎进箫德怀里,“小德子哥!”
发现有人冲击队伍,这是犯人行进最犯忌的事情,看守们如临大敌,马上过来好几个狱警拉扯麦收,“干什么,想劫狱呀!”麦收拼命抱住萧德,“德子哥,上回你为嘛不认俺呀!”
花筱翠帮着向狱警求情,“长官,好不容易见面,让他们说句话吧!”简直是异想天开,带队的国军过来踹了花筱翠一脚,几个狱警强行将他们分开,轰赶队伍跑步奔向监狱大门。
花筱翠倒在地上招呼麦收,“孩子,快把包袱给德子……”
麦收把包袱扔过去,扯着脖子喊,“德子哥,咱大叔让你把花生给难友们分了,一个也别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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