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厉伸手接过儿子,手臂有些僵硬,可一会儿便适应了过来,婉姐儿出生的时候他正赋闲在家,也曾常常抱着。
&esp;&esp;覃韵低头看着沈厉怀中的孩子,大约真是血缘亲近的缘故,念哥儿换了人抱也不哭闹,只睁着眼睛看着沈厉,一会儿道:“念哥儿还没起名儿呢,等着父亲回来才好有真正的名字。”
&esp;&esp;已经有过婉姐儿出世在前,沈厉心中倒是没有当初的茫然之感,他已经从心中知晓了很久这个儿子的存在,再为人父已久,却是,请勿转
&esp;&esp;春日的天光晴好,因着长公主的寿宴,武阳候府中不可谓是热闹到人满为患的地步。覃晴带着丫鬟往后院的女眷聚集的暖阁去了一趟,到底身份不如从前,又几年没出来了,跟不上这贵女圈子里头的变化,转了一圈也懒怠铆劲硬往里头钻,觑空便退了出去,进了花园的小径里头。
&esp;&esp;前世今生,这武阳候都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覃晴也是熟知后院宴宾着一块地方的地形,自是知晓哪个旮旯里头是一处清净幽凉的所在,七歪八拐地走了一会儿,便离了小径,拨开了稀疏的树丛就绕出了假山。
&esp;&esp;清风迎面,水光粼粼,除了武阳候府中的人大约很少外宾会知道,拨开树丛转进假山的旮旯缝道竟有这样一处临水的平台,覃晴当年也是在诗会时寻找更衣之处时无意发现的,叫丫鬟略略找府中的人一打听,才知晓这一处是当年武阳候府为了迎长公主在府中增建花园,又心思奇巧地挖了一条七歪八拐的水道纵通全园以便长公主乘画舫览园。
&esp;&esp;而这一处便是当初设下的可临时停靠的埠头之一,可后来这一段的水道两岸又增设了假山奇石林,没什么停靠的价值,这一处埠头自也是废了。
&esp;&esp;此处幽静,覃晴醉心才名,上一世也只不过来过一次,如今想起来,却是一处逃避暖阁里头喧闹的好地方,只是——
&esp;&esp;覃晴看着站在水边的淡淡杏黄色绣蟒圆领衫的身影,竟是有人比捷足先登。
&esp;&esp;覃晴下意识是想转过身去直接逃走避开这个太子爷的,可来是发出的声响却已是惊动了站在水边的人转过了身来。
&esp;&esp;“覃姑娘。”言湛的唇角清浅勾起。
&esp;&esp;“臣女参见太子殿下。”眼见是走不了的了,覃晴垂下眸子躬身行礼。
&esp;&esp;低眉顺眼,却是浑身的警惕疏离,言湛看着,只觉不该如此,道:“此处并没有旁人,覃姑娘不必多礼。”
&esp;&esp;覃晴起了身,可嘴上却是一板一眼道:“谢太子殿下,只是礼不可废,臣女当谨遵尊卑。”
&esp;&esp;言湛闻言,眸底的颜色黯淡了一下,复又抬眸道:“上回的事情,多谢姑娘了。”
&esp;&esp;覃晴听出言湛指的是上回围场的事情,想到这一事,覃晴紧绷住的唇角不由的松了一松,微微牵了牵唇角,抬眸看向言湛,道:“臣女不敢,是臣女该谢太子殿下的才对。”
&esp;&esp;若是当时言湛直指在那天夜里遇见她,固然是立即洗脱了他的嫌疑,可是相应的,也给了人疑惑她为何能遇上太子殿下继而给覃妃机会牵出晋王的事情。
&esp;&esp;还有言沂的那一通乱编谎话,在皇帝面前是言之凿凿编的滴水不漏,可身为当事人的言湛想必是心中清楚明白得很。
&esp;&esp;固然当时的情况言湛似乎只能借此脱罪出来,可若是有心,就言沂那一通三分真七分假的瞎扯,也能当场叫拿捏住反将一军,治他个欺君之罪。
&esp;&esp;说来,还是全靠了这个太子殿下她才能全身而退。
&esp;&esp;覃晴心中下意识的防备一松,面上便也缓和了起来,言湛的唇边也浮上了笑意。
&esp;&esp;“今日姑母寿宴,园里搭了戏台子,正是热闹的时候,姑娘怎么来了这里?”
&esp;&esp;你不是也躲进了这里吗?覃晴心知这个太子殿下的禀性,怕还是不能融于这京中的浮华富贵才避到这一处来,是以也不故意反问,只是如实道:“外面太过喧闹,臣女已有几年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是以才想寻个清净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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