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鈤山转而后退,反手在大祭司怀里找出盒子,玉球放进去的一刻,藏月体内的蛊虫感应不到母蛊,霎时间就安静不少。
“阿月,帘子后面我藏了一身女奴衣裳,你把身上少祭司的衣服换下,我给你易下容,这样跑的方便。”
藏月点头走向角落,将全身不合适的首饰全部撸下来,换上灰黑发臭的衣服。
多数农奴一生就一件黑色藏服,穿的新反而引起怀疑。
张鈤山给她做的易容不是人皮面具,时间太短根本准备不来,所以是用一罐黑色膏体把原本白嫩的皮肤涂暗。
再叠加上一层看着青蓝色,上脸成灰色的膏子,两种颜色中和一下,一张常年受着风霜侵泡的黝黑面容就出现了。
而这只是底色,还要在细节处额外点点,化出晒斑和高原红,手上还要捏出一些干裂条纹。
露出的地方全都做了处理,藏月再学着奴隶们佝偻起身子,打眼看去,跟农奴就没什么区别。
易容是张家人看家本领,弄着繁琐,但耐不住张鈤山经验丰富,大功告成后时间连二十分钟都不到。
碉房正门不能走,外头没有看守但有巡视的护卫,需要走后边窗户。
藏月跟着他轻手轻脚的翻过,沿着阴影小心避开巡逻护卫或者还在干活的农奴。
也就是再次看到这些奴隶,她才恍然明白自己还是差了点什么。
是气味。
柴火贵,奴隶常年用不上,还要干活,一天天下来汗水臭气融合发酵,根本无法散去。
半山腰还有一道关卡,部落口也有守卫,她可不能折在这。
思索下,藏月在张鈤山拿到充作借口的酒后,特意绕了路,在羊圈里抓了把羊粪塞到衣服中,然后一闻。
“嗯,现在味道是正了不少。”不比刚才臭虽臭,但不够味。
张鈤山忍不住发笑,黑眸中透露出无奈:“抱歉了,是我没想到的这茬。”
藏月挥挥手不在意,两人又继续向前,等到了部落外围后,就不必躲来躲去。
这里住的都是半农奴或农奴,巡逻守卫大多不在这走动。
张鈤山仰首挺胸在前面阔气而走,她则弯着腰抱着酒坛子,头几乎都要垂到地上,畏畏缩缩的跟在身后。
部落口看守的二人地位没有边巴高,见他出现自然要先问好:“边巴大人,这么晚了,您是要出去吗?”
张鈤山微动了动脑袋,斜斜看了藏月一眼:“首领交代我去给下面守着的兄弟送点美酒。”
话的真假,这会想去确认他们都没那个胆子,这个时候两人只能听张鈤山的一面之词,不疑有他,乖乖放行。
还特意嘱咐夜间不好走路,要当心。
藏月跟在身后一步一步缓慢出了部落,直到下了山路,彻底望不到身后,张鈤山赶紧接过她手中的酒坛子减轻负担。
“呼…”藏月重新直起腰,扭了扭折的不轻的腰肢。
缓了几息,感觉差不多了就催着上路,眼下根本就不是个休息的好时机,多走一步能多一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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