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荆微骊眉梢一抖,满脸茫然。
&esp;&esp;为什么这种你来我往的客套话他会当真啊!
&esp;&esp;对上那双凌厉刺骨却隐着两分笑意的瞳孔时,她心口中的慌乱达到了顶峰。
&esp;&esp;其实,北越王这个名号,她的确是听过的。
&esp;&esp;虽然没见过,可在几年前她就从章兰尽那个狗男人的口中听过几次,说他出身低微,却因为攀上了一棵了不得的巨树扶摇而上。在边关五年,就从一个无名小卒成了名震八方的将帅,而回京这三年来,更是因救驾有功,早早封了异姓王。
&esp;&esp;是玉国唯一的异姓王。
&esp;&esp;因从未得见过本尊不知其相容,她一直以为传闻中的北越王少说也得过了而立之年,指不定还长了一堆络腮胡子,说起话来也是满口粗鄙,更别提百姓中还有说他生得凶恶丑陋、好比青牦牛的言论。
&esp;&esp;万万也想不到,权倾朝野的北越王竟然是个面庞清隽的年轻男人。
&esp;&esp;赶忙切断胡思乱想,她定下心,娓娓道:“王爷及冠之年便封王赐号,是玉国开国以来独一份的荣誉,乃龙章风骨之资。”
&esp;&esp;“呵。”轻蔑的笑一闪而过,凤眸中的浓烈色彩急转直下。
&esp;&esp;樊封总算是把手掌从身后露出来,一道从虎口蜿蜒至腕骨的疤痕清晰可见。她不通兵道,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武器所伤,但也忍不住往深处多猜了几分。
&esp;&esp;这不会是他杀人时,人家反抗留下的吧?
&esp;&esp;男人侧首,看向一旁战战兢兢良久的荆太师:“太师生了个好女儿,可得多多疼爱着、别让人欺负了才好。”
&esp;&esp;有些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深意,荆太师头皮发麻,再次作揖,满口应下。
&esp;&esp;在无人可见无人可知的气氛中,荆微骊后脊的冷汗浸湿了衣裳,拳头连握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esp;&esp;他刚刚的语气……真的好像抽刀杀人时。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咱们骊骊就是美!全文眉心钿
&esp;&esp;◎一想到他,她就怕极了◎
&esp;&esp;从灵阑寺回太师府的路上,马车摇摇。
&esp;&esp;层层叠叠的白气从香炉最顶端升起,少女姣好的面容隐在香气后,朦胧中不乏幽静甜美,连带着耳垂上的小小红痣也变得娇艳。
&esp;&esp;素手端了只个头小巧的铜镜,镜面平整,里面倒映出她如释重负的苍白桃颊。撑着看不出端倪的外象,心跳却依旧沸腾猛烈。
&esp;&esp;抬手摸了摸发髻,猛地,她皱起眉头。
&esp;&esp;她失了一支发簪。
&esp;&esp;还是那支母亲生前送的生辰礼物。
&esp;&esp;连忙放下小镜,她左盼右顾地在厢内找了几圈,但都一无所获。刚想撩开帘子让车夫停下,但又突然想到现下可能还在寺中人,想到他凶神恶煞的气势,立马就怵了。
&esp;&esp;她记得清楚,从大殿出来去往后花园前那嵌珠银簪还稳稳饰在头上,可一趟回来竟然半点寻不见踪迹,用膝盖想想也知道是丢落至了何处。
&esp;&esp;懊悔地叹了口气,荆微骊揉起眉心。
&esp;&esp;好不容易出门一趟,不仅半点与未来首辅裴少戈的进展没有,还让她无故瞧见了那等骇人之景,阴差阳错跟北越王樊封扯上了关系不说,竟然连母亲的遗物也弄没了。
&esp;&esp;这都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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