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临城攻破已经有些时日了,联军在南临也整顿了几日。
因为之前粮草供给被曲白鱼给烧了,南临城中的也被提前运走的运走,运不走的烧掉。
东壶君得知之后又是破口大骂曲白鱼是个混小子、死孩子。
联军想要继续前行攻打上京城,便只能在南临驻下,等后方的粮草供给上。
不知不觉,隆冬已至。
大雪犹如鹅毛,簌簌而下。
元彤儿闲来无事在城中逛着,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处熟悉的小院。
小院木门上的铁锁有了丝锈迹,彰示着家中无人已有多时。
犹记不过一年有余,这里的花啊草啊,枝繁叶茂。如今再瞧,院墙另一侧探出的枯枝只剩败叶,层层掉落,堆积在了墙角下。
这是元彤儿当初找到花不弃的那个小院子……
一阵劲风吹来,卷起还未落地的雪片,打在脸上又冷又疼。
元彤儿和了和衣衫,站在原地不动。
她在想,若是当初没有来找花不弃,是不是又是一种结局?
或许她会在这儿看到披着毛氅的他、与他相逢,被他相邀进院,一壶热酒、听他弹琴,赏这无边雪色……
再或许,她根本不会被迫奔走到南凉。哪怕元芜篡位,至少会给她自由。
那她该去哪儿呢……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最近想的越发多了些。
人生世事无常,每一步都牵动着未来的方向。走过了就是走过去了,没有再回头的机会,既是如此,也不必后悔。
人生怎么选都有遗憾,再美的篇节也终将走到末尾。
时间会将每一个人的面容与命运轻轻地改写,从头到尾,再也看不见来时的痕迹……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时无期走了过来,将白裘毛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姐姐,回去吧。南凉王他们正在等着你商议战事。”
元彤儿裹了裹毛氅,一边听话的往回走,一边道:“又有什么事?”
时无期道:“大雪封山,后方的补给被堵在了水月关,一时半会可能来不到。但是上京城里来了信,说曲白鱼已经拿下骊洲大军,此时已经兵临城下,想要一举拿下皇城。
南凉王的意思,想让咱们先行一步。”
元彤儿疑惑道:“曲白鱼这么快就拿下骊洲大军的兵权了?”
她还以为曲白鱼要费些功夫。
时无期点点头,“他杀了元若。”
元彤儿震惊的停下了脚步。
“他……杀了他?”
到底也是个皇帝,元彤儿从未想过,曲白鱼竟是这么胆大包天!
时无期道:“他到了北郊行宫直奔元若寝殿,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将元若斩杀。骊洲大军本就是他父王的,几个元若亲信也被斩杀之后,收复旧部,易如反掌。”
元彤儿沉默了,记起了初见曲白鱼时,他就是这么的毒辣狠厉、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与他平等的相处久了,倒是忘记了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南临城因为地域偏南,从前从未下过这么大的雪。也因气候偏暖,到了水月关,雪再大,刚落地就化成了水,水又着地变成了冰。
许是少见雨雪,少了些处理冰雪的经验,水月关外的路面早就被冻成了冰面。装着粮草的兵马行动缓慢,便误了时机。
南凉王等到元彤儿回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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