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的那封书信是燕王臧涂世子用从逃出大汉时的燕王信笺和大印伪造的,而那个使者,本是卢绾得使者,前几次书信都是他所传递,但使者本是燕国旧人,私下曾与燕王世子有旧,早就暗通匈奴。
而我被围时,匈奴要我大汉称臣,父皇自然不答应,匈奴威胁要将我斩杀。
我的身份放在那里,天然便是匈奴要挟大汉的资本。
父皇做了一件保护我也保护帝国的事情。
这件事情使得陈平的计策变成了现实,他让人送贿赂给冒顿单于的妻子阏氏,阏氏对冒顿单于说:“主如今即使得了汉地,他们耕田我们牧马,您无法居住在汉地,更何况您围困的这个人,如今已经不是大汉的储君了,您围着他又有什么用?“
冒顿单于闻言,同时也恐后方被陈平樊哙驱军直入,便解了围。
而父皇做的那件所谓保护我也保护帝国的事情,便是他下诏书将我废为庶人。
据说因为事关大汉社稷,所以并没有遇到很大的阻力。
吕氏家族,在此事上完全失声;母后的态度,如今讯息闭塞,我并不知晓。
我刚出了包围,便又接到了一道诏书,上面说燕王卢绾配合作战不利,被革去燕王爵位。
陈平和樊哙的残军二十万不准回朝,留在燕地驻守,说是为了防止匈奴再次入侵,我却知道,这二十万是我和我的姨父樊哙的精锐,回朝不宜。
陈平只身被召回,樊哙留守燕国,成为燕国丞相。
而我,刘盈,成为新的燕王。
那座落魄而萧瑟,两年前才被我血洗的燕王府,成为了我新的栖身之所。
40
40、第一章 边鄙(已修) 。。。
暗色的玄夜,如鬼魅般爬上燕国的大地。
万千点营中的火把,如暗色中睁开的火红的瞳子。我坐在帐中,樊哙站在我的身后,身形如钟。他微微虚了眼。眸中倒映出熊熊的烈焰。
我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将士们决然的脸,缓缓地道:“孤受皇上的重恩,受朝廷的封犒,如今为燕王,驻守此处,乃是我汉家的北地长城,孤便义不容辞。两年以来,我军历经一百七十三场战役,纵越漠北,战骑不足两万,兵卒不过十万,而屡屡周旋于匈奴四十万雄兵……”
樊哙从铠甲中襟抽出一把霍霍的大刀,背着刀柄递给我,我以刀指着挂于大帐中的地图:“如今,虽有匈奴统二十万骑兵,横于我大营外四十里处丘陵,背山而居,然孤视之,如同视鼠辈耳。”
我笑了笑:“还是老规矩,谁打下的土地,便作为军功奖励给谁。抢到的匈奴士兵,尽可以穿透琵琶骨带回家做奴隶,掠夺回的匈奴女人,尽可以收入宅院。孤也会为你们向朝廷上奏,拜将封侯。”
“谢燕王殿下!”
众将摩拳擦掌,眼中似乎已经看见了累累的战利品。
如今他们虽然爵位不高,但拥有的农奴数量和広廖的土地却是一般京城同爵的官吏们不曾享有的。这些都是这几年,我们靠着战争掠夺来的成果。
众将聚精会神,我指着地图道:“我军按‘山’字布阵,孤自率领一队人马以在后方为诸位将军掠阵。擒贼先擒王,三路人马分别向匈奴左,中,右三方同时攻击,一旦接近,左右军立刻穿越大军,便可佯作包围之势……”
我讲完后,众将都是请战。
“燕王殿下,末将愿统领中军……”
“燕王殿下,末将愿统领左军……”
“燕王殿下,末将愿统领右军……”
我看着他们如狼似虎般的神情,微微颔首,便下达了军令……这一战必将惨烈,就如我自从做了燕王,经历的一百七十三场惨烈的战役一般。
月色昏晦,风中的咆哮声被压抑在旷野中,整个队伍在暗色中如野兽一般前进着。他们的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我却看得清晰,他们的周身,都是彻寒。
时光早已流逝,不再有人像一头幼狼,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里,独自舔着溃烂的伤口。
如今他已长成,不再惧怕夜中的微光。
一次又一次,我听着他们唱着战歌,放出豪言要打碎冒顿单于的头盖骨,进献朝廷。但这样雪耻的愿望却一直没有实现的机会,这些年,冒顿已经不再事征战了,和我交手的都是他的下人。
其中便有那个原燕王臧荼的儿子,臧衍,有韩王韩信的世子。他们跟我,都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帷幄中,我从短塌上起身,默默的走到帐口,挑开青灰色的毛毡门帘。
远处修罗场般的喊杀声依然没有断绝,听得久了,就有一种错觉,仿佛这样的声音就是生命的一部分。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