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将脉象涩滞,邪热闭遏,多是因这伤口腐坏所致。”
老医师须发半白,打量着萧荷的伤处,眉头皱得极深:“这边上的肉已经坏死,郎将怎么拖了这么久?若是继续捂下去,可是要出事的!”
他一边叨咕,一边嘱咐药童把小刀烧热。
药童很快便把刀刃烧得通红,老医师接过来,看了一眼萧荷道:“郎将莫动,我为郎将把这腐肉先剃了。”
皮肉烧焦的味道逐渐漫上来,萧棠坐在屏风后,听着萧荷极力压在喉咙下的痛呼声,内疚地握紧了手中的帕子。
萧荷到底是在京城中锦衣玉食长大的,从小到大鲜少受过这般的苦楚,他又向来嘴硬好强,受伤难受也是藏着掖着不肯露于人前。
萧棠垂下眼睛,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没有看顾好,才让他的伤口一拖再拖。
那边老医师已经处理完了腐肉,麻利地给伤口上药,细细嘱咐道:“郎将伤得太深,养起来不易,郎将近来一定要好生休息,按时吃汤药,切勿长途奔波,让伤口受热受潮。”
萧荷疼得面色发白,冷汗直冒,现下还没能缓过劲儿来,只能不住点头。
老医师叹了口气,包扎好伤口后,药童收拾着东西,搀着他向萧棠行礼拜别。
“草民已为萧郎将处理好伤口,近来郎将多多休息,草民明日再来为萧郎将把脉换药,贵人勿忧。”
萧棠隔着屏风道:“多谢老先生,步名,好生送老先生。”
待老医师出了房间,萧棠快步绕过屏风到了萧荷床前。
萧荷头上顶着冰帕子,嘴唇泛着白,见萧棠过来,低叹了口气道:“到底是我误了事,若是耽误了婚期吉时……”
随行仪仗队都得跟着受罚。
萧棠自是知道。
她坐到床榻旁,默了片刻,看向萧荷道:“三哥哥,这段日子你且安心养伤,倒也不急着赶路。”
她看了一眼窗外飞斜的细雨,道:“我看这天一时半会儿也难晴,即便是晴了路上也定是泥泞难行。颍淮河如今加固了堤坝,这些日子又雨水连绵,瞧着雨季也得提前,所以早两天晚两天都一样,到了跟前还是得等水降。”
萧荷闻言诧异,抬眼看萧棠:“五妹妹,你莫不是打算之后直接从饶州出发,径直往关泽道去?”
萧棠点头:“如今将至五月初,婚期定在六月三日,中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算一算倒也是够用的。”
萧荷却不大赞同。
他撑着身子,头上的冰帕子滑下来,说:“关泽道多山路,匪患严重,我们随行嫁妆那么多,那些山贼要是半道阻拦,我们还需要花费时间与这些山贼周旋。”
萧棠捡起冰帕子,微微蹙起眉:“这是朝廷特遣的仪仗队,护送的是当今的太子妃,这与普通的行商不一样,这些匪徒怎会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抢朝廷的东西?”
萧荷“啧”一声,又躺回到床上:“五妹妹,这些山匪都是些亡命之徒,他们若是惜命还能跑去跟人做土匪?这么一大笔真金白银从面前绕过,任凭是谁见了都得心痒几下。”
萧棠心下却并不这般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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