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徵看着面前的夕儿,下意识的往她身后的船上扫去。
夕儿见此再次开口:“大人,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稷徵回神,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失落:“没什么,不知你家小姐最近可好?”
夕儿屈身行礼,面上带笑:“多谢大人我关心,我家小姐很好,如今在老家经营着祖上留下来的薄产,很是自在。”
自在二字她咬的极重,自己家小姐曾经恣意潇洒,英姿飒爽,却在后宅之中渐渐萎靡,如今重新自在自然是要罪魁祸首知道知道。
稷徵无措的道;“自在好,自在好…”在老家总好过在京城困在后宅之中。
“大人可还有什么事,时间不早了,奴婢该启程了!”
“夕儿……”稷徵张了张口,原本想说的话卡在喉咙,他能说些什么呢?
“怎么了大人?”
稷正面带菜色摇头:“没什么,你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大人放心!时辰不早了,那奴婢就先告辞了!”说罢就上了船。
独留稷徵一个人在码头看着船渐渐远去。
他长途跋涉回来,想了那么久的话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心头堵的厉害,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跟着船只一同到那人身边去,但想起京城的一堆烂摊子,理智又将他拉了回来。
此时在远处候着的人上前,将稷徵刚刚因为奔跑落在地上的大氅衣给他重新披上:
"大人,外面凉,您又奔波了这么久,小心着凉。"
稷徵想起京中的变故,留恋的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船只,大步离开码头,翻身上马,也顾不得狼狈的身形,声音也有些嘶哑道:“去绮园!”
“是,大人。”
……
济楠钧早就听到了稷徵入京的消息,也知道他一定会来找自己,所以早早的就让人备好了酒菜。
稷徵到了餐厅的时候,季楠钧已经脱下狐裘,坐在榻边看书,听到稷徵进来,他头也未抬道:
“回来了?”
稷徵则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搭在一边的架子上,十分自来熟的到水盆边仔细的净手,然后边擦水边往桌边走:
“你不是早都知道我已经进京了吗?不然这一桌子菜是给谁准备的。”
说完半点也不见外,自顾自的吃饭。
季楠钧放下书也坐到了他的对面:
“见到了?”
稷徵神色一滞,很快又狼吞虎咽,含糊的点了点头:“嗯。”
季楠钧给他倒了酒:“既然牵挂,就试试去挽回。”
稷徵停下有些报复性的进食动作坐直,眼神中是难掩的落寞,沉静片刻,继续进食,头也不抬:
“过段时间吧,等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我再亲自过去。”
说完抬头:“对了,大理寺情况如何?有什么进展吗?”
季楠钧:“户部侍郎许大人和其子许成皆已招供,明日我会亲自进宫,向陛下禀明,一切是时候该结束了!”
“陛下的病情如何,太医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左不过就是让仔细调理着,莫要伤心伤神。可你也是知道,咱们这个陛下,从来都不是个会少思虑的,不必旁人动手,他自己就是自己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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