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娅再聪明,她只是一个有着花样年华和太多情愫的情感女孩。
那是一位长得清清爽爽的大男孩,模特般高大健美的身材和永远含着笑意的青春脸庞,阳刚与洒脱或偶尔流露出的孩子气,你会感觉他真的还没有长大。
“眼睛有点像陆毅,不对,应该像胡兵,尤其是下巴。”小河南和安丽她们私下曾议论过。
张小莉一直惦记着看看着这个靓仔,她那天没过来,后来她还真有了这样的机会。看过后她曾经拿提娅开玩笑,说:“这样的靓仔你让我陪陪,我不要小费,我还倒找他钱。”安丽则骂张小莉见色起意,重色轻友。
歌厅里少见这样标致的年轻人,他们的到来让这里见惯了老态与的年轻小姐们涌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他出身于良好的高干家庭,父母都同在某部的军事问题研究所里工作,都是教授专家级的人物。他老爸还偶尔地就一些国际间的战事争端等问题接受媒体的公开访谈。他顺利地读完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后去了澳洲读学位。五载的异域生活,澳洲的风沐雨栉让他变得越发清俊挺拔,偶尔流于口中的流利英文让他更平添了几分不可推挡之魅力。
那天,是他回国一周年的日子,几位同期归国的海归们举行了一个小型的纪念PARTY,然后喝了洋酒的他们由其中的一位开着车满世界乱转,在临近五棵松时有人提议要放歌一曲,于是众人齐声“OK”,就这样本着择近的原则选定了松梦园。
提娅进来时,他们有的在交头接耳地谈论,有的在打私人电话,所以提娅随便地坐在了临门的一位男士的边上。那时他去洗手间了,回来后见提娅不由大吃一惊,趁着朋友出去接老婆电话的时机他把提娅给抢了过来,然后叫另一位小姐坐过去。那位朋友回来时发现身边人换了面孔,大呼“不够哥们儿”、“朋友妻不可欺”,欲过来争夺。哪知他双臂环抱着提娅就是不放,弄得那身材如秀竹的老兄如同旱地拔萝卜。终得无奈地一声长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然后坏笑着对提娅说:“呵,可别害了我哥们儿,这可是中国最后的一处男了。”
提娅笑,说:“你不是处男?”那哥们儿一本正经地说:“no,Iammarried。”
“别理他,他结婚了。”他冲着那哥们儿道。
“噢,那也是处男,被处理过的男人。”提娅说完,自己笑,别人也跟着笑。
那哥们儿搔搔后脑,说:“oh,Isee,youarebrightverymuch!Iwanttokissyou!”
“别理他,他说他是一条色狼。你不信?他确实是一特大色狼,在澳洲所有的羊都被他吃光了,披着羊皮回来了,没发现最近国产羊绒制品都降价了吗?都是他闹的。”他搂着提娅的肩,一脸坏笑。
提娅抿着嘴笑。提娅表示她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英文单词。他有些惊讶,问提娅上了多少年学。
提娅一笑,端起茶水,说:“我呀,只上了三天学,还赶上两天是礼拜天,所以只认了两个字,男和女。”旁边有人摇头起哄说她在说谎。
“哎,我发现你怎么跟其他人长得不一样,喂,哥们儿,你们看是不是不一样?”他高声问几位哥们儿。
“哪不一样?”提娅问。“锛儿头洼眼,还有这头发皮肤,嗯,越看越不一样,呵呵,你是从澳洲披着羊皮回来的那位吧?哪儿人?老实交待!”他问。
“新疆。”提娅说。
“老维子?”他问。
“不是。”提娅答。
“那怎么跟国人有点不一样?另类不是?”他有些惊诧。
“有点。”提娅感觉他有点大惊小怪。
“哪?俄罗斯?”他的眼睛瞪得像铃铛,别人也不说话了。
刚才换小姐的那位男士低头俯在小姐耳边问了一句:“真的?”得到确定回答后,一下子跳了起来旋亮了房间的主灯,“掌灯!”
“哇塞,原来一美女!”
“你知道你长得像谁吗?像库尼尔科娃。”
“瞎说!眼睛像霍尔金娜。”
“啧啧,那可都是我偶像。”
在一片柔和的灯光中,众人齐刷刷的目光盯向了提娅,提娅感觉自己成了盘中的那只肥鸭,满脸绯红。看着正坐在那和客人嘀咕的小河南说:“河南,去拿个盘子来,按个收钱,参观费。”
“这我可得好好参观参观。”几位男士同时绕到了提娅面前,想趁机下手。
“参观规则:只许看不许摸。不许摸!违规了,违规了!参观活动到此为止,停,STOP!”他左冲右突地用自己的身体为提娅阻挡着来自外界的侵扰。包间里一片吵嚷。
一曲深沉优美的《昔日重来》惊了四座。他音色厚重,拥有金属一样的光亮与质感。而且他气息运用流畅自如,尽管喝了酒,但他没有半点底气不足的迹象。他对提娅说他曾在中央音乐学院一个音乐老师那里专修过一段声乐。
提娅回了一曲《卡秋莎》。提娅的歌在松梦园里唱得是最棒的,无论是民族还是通俗,信手拈来都可以唱得入木三分。她的天赋除了做音乐教师的母亲的遗传,更得益于她特别好的乐感和很强的记谱能力。有一次一个客人来后点了一首歌,结果提娅从没有听说过,于是她对客人说,这回你先听听原声,下回你来时我唱给你。第二天那个客人就来了,没想到提娅一曲歌毕,那个客人连连鼓掌说好。
他也会唱很多歌曲,其中包括一些从五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古今中外的经典曲目,他自称是“卡拉OK曲库”。
提娅则一拍胸脯,说:“我是曲库保管员。”
那一夜是两个人的赛歌会,但在座的人无不惊叹这是一组奇妙的组合。而且有人居然在那儿给他们目测分析看有没有夫妻相。
“男人要学坏,先唱迟来的爱。”不知谁嚷了一句。于是一曲《迟来的爱》把这种境界推至高点,在演歌的过程中有一段独白,经过提娅的演绎,在座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叫。
“我知道,一切都太迟了,明天你就要带着她走进结婚的礼堂,我羡慕她,同时也给你我——最深的——祝——福。”提娅用力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带着滑稽的哭腔独白,逗得全场的人哄堂大笑。他强忍着笑,一手拿着话筒,然后用另一手轻捏了一下提娅秀美的鼻子。一种甜蜜充溢着提娅的周身。
“好,再来一首!树上的鸟儿成双对,不,是夫妻双双把家还。”
提娅的声音偏粗,而他的声音有些偏柔和,所以干脆两个人来了个反串。不过他因为故意做作的女声让人感觉如同踩到了猫尾巴上,当然最后是要有个造型的,提娅用力地往下按他,结果他个高腿长,造型还没有摆好,人就坐到了地毯上。他要往起站,提娅就往下按,还说:“兰花指,兰花指!谁有照相机,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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