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这都能知道?”
打量着她,霍无忧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薛执宜面不改色:“荣家毕竟是我家亲戚,有这条人脉在,多少能打听到。”
霍无忧却是摇摇头:“我猜,你也不是用什么正当的法子打听来的。”
闻言,薛执宜也不恼,只道:“侯爷明知故问。”
轻笑一声,霍无忧道:“可你找错人了,我只是混了个爵位,并无官身,更无实权,没本事杀人于千里之外。”
“不。”薛执宜十分笃定地看着他:“侯爷可以的。”
毕竟上辈子,他污蔑沈弛言的那些罪证,可不是轻而易举可以得到的,因此她断定,霍无忧一定有他的门路。
“何以见得?”霍无忧反问她。
薛执宜看着他,一脸真诚:“因为你是临安侯霍无忧,旁人都以为侯爷纨绔,不入朝堂,不思进取,可执宜并不以为如此,上回你救我于大理寺门前,足见侯爷亦是良善之人,定不愿纵容卢彦这样的奸恶之辈逍遥法外。”
“又利用我啊?”霍无忧再一次明知故问。
他半眯着眼看着薛执宜,只见薛执宜的眼中满含崇敬,仿若这些谄媚之语皆是发自肺腑。
见霍无忧想要拒绝,薛执宜连忙补充:“侯爷难道不想看看卢彦死后会发生什么事吗?”
“可是你……”
“只当是还你欠我的人情,可以吗?”
薛执宜无比期待地看着他,倒让霍无忧的话在喉间徘徊了一阵,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只一瞬不瞬看着薛执宜,企图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什么,好为自己的拒绝找个理由。
终究,他还是无可奈何一叹,伸了个懒腰:“其实你说要杀卢彦的时候,我还松了口气。”
他看着薛执宜,缓缓一笑:“至少,不是让我杀卢敏淳或大理寺卿,他们两家的府邸,可比一个岑州荣府难闯多了。”
见霍无忧应下此事,薛执宜眉目一舒:“那我就等侯爷的好消息了。”
霍无忧又枕着手臂往竹椅上一躺,竹椅在暖融融的阳光下,发出好听的吱呀声。
“别着急,最快也至少得七日呢。”
薛执宜起身,款款一拜:“执宜在此,侯爷也不方便办事,便先告退了。”
霍无忧晒着太阳,漫不经心摇晃着竹椅,端的是无比自在,他偏过脸,落在脸上的阳光将他的眼瞳映成浅棕色:“那我也等你的好消息了。”
说罢,他合上眼,闭目养神,没再说话。
薛执宜便也从他脸上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了。
待人离开后,霍无忧才懒散唤了声:“雁归。”
方才领薛执宜进门的那个护卫,走到霍无忧身边一拜:“侯爷有何吩咐?”
霍无忧并未睁眼,反倒跷起了二郎腿,躺在竹椅上晃晃悠悠。
“飞鸽传书,通知岑州的暗桩,本侯有个人要他们杀一杀,越快越好。”
……
果不其然,七日后。
薛执宜本坐在绛雪轩的床前,对着面前的一盘棋沉思,就忽有一个人从墙头翻进来,院子里正侍弄花草的下人都没来得及发现,那人就翻身一跃,从窗户进了屋。
薛执宜惊了一跳,但还是很快冷静下来:“是临安侯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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