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于百官而言,又是搁在脑袋上,随时落下的一把催命刀。
昨日宫宴是破多罗身首异处的那场面还历历在目,大部分人心都是悬着。
当然有小部分人觉得自己的命挺硬,脑袋眼时还入不了狼主的眼,于是,有壮士出列上前,问出昨日大部分人心中所好奇之事。
“狼主,臣有事要奏,关乎王室昌盛。”
拓跋晋淡睨一眼,指尖轻敲扶手,“说。”
得到允许后,那人深深一鞠躬,然后以恭敬而有力的声音开口:“狼主,自古以来,王室昌盛与子孙繁衍息息相关,狼主乃万民之表率,肩负传承王室血脉之重任,然,狼主如今后宫虚设,实乃国之大事。”
他顿了顿,观察拓跋晋的表情,见拓跋晋并未动怒,便继续道:“臣等知狼主心怀天下,为漠北开疆扩土,然国之昌盛亦需皇室子孙满堂,以是天眷,臣斗胆进言,望狼主广纳贤妃,绵延王室血脉,以保国之昌盛,万民安康。”
说完,那人跪下叩首,久久不起。
整个金銮殿内,一片寂静,只有众臣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那些人一脸土色,大早上,想死可别拉着他们啊!
拓跋晋目光深邃的看向跪伏的人,垂眸睥睨,语气听不出喜怒,“孤记爱卿是武将,对吧。”
丘林魁朗声回:“回禀狼主,是!”
拓跋晋敛了下衣袖,轻嗤声,“卿之所言,孤会深思之,另羯胡如今蠢蠢欲动,卿有何所想。”
丘林魁心道不对啊,狼主不应该顺着这个话给昨日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一个身份吗?怎么还是提羯胡的事。
他额上开始渗汗,当自己先前揣测错了圣意。
“羯胡乃一小国怎与我漠北相提并论,臣以不足为惧,我漠北武将需血的淬炼,若战,可战。”提到局势,丘林魁底气足了些。
拓跋晋撑着下颌点了点头,眼神黝黑在酝酿,随后淡淡的给了宁允一个眼神。
宁允面朝着众臣。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丘林将军,随孤来。”
丘林魁颤颤巍巍,余光向其他人求助,狼主这是何意啊?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生怕小命不保。
有经验的,给他宽心道:“丘林大人,你就放心去吧,狼主既然问了跟战事相关的,那就没事。”
勤政殿里,拓跋晋望着垒成一摞的奏章微微皱眉,拧了拧眉心,翻开其中一个,脸色一沉。
“废话也敢呈上来。”
刚跨过门槛的丘林魁咽了咽口气,早知就不拍马屁了,这倒好拍到了马蹄子上。
拓跋晋往交椅上一坐,视线飘向丘林魁,“爱卿是个不可多得将才,孤欣赏你。”
丘林魁腰杆子一下子直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拓跋晋,心也不颤了。
“狼主。”
“卿对羯胡看法乃孤想法。”拓跋晋凤眸微觑,眼神深邃,“孤想听听卿的想法。”
能被狼主看重,这可是件大事,丘林魁立马正色起来,有一说一的分析时下对战羯胡利弊。
快说到最后时,不知从哪回来的宁允神色匆匆的走殿外进来,在拓跋晋耳边附耳低言,然后他就见狼主神色舒展开来,周身气场威压收了些。
拓跋晋勾唇吩咐宁允,“去太医院找个太医过去,对她说,若是再伤着了,不仅会留痕,重新愈合的地方每逢阴雨就会如蚂蚁蚀骨一样疼,那时候喊疼有人疼也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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