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长月先看了孟茯一眼,显然对于她的身份现在还没有办法接受。
怎么就会是当今圣上当年在大火里失踪的女儿呢?
然独孤长月最终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朝沈夜澜看去,像是要求这那信中的真假。
但是沈夜澜也不知道孟韶玥给他们的那心信中所写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反而问独孤长月:“她如何与你说的?”
也不晓得孟韶玥在信里都提了什么,独孤长月从进来到现在,那情绪好像处于一个很崩溃的边缘,他来回在厅中走来走去的,试图想做些什么,以此来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是并没有找到,最后一副有气无力的坐倒在后面的椅子上:“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她竟然说蒙桓还还活着。”
孟韶玥的确提过,蒙桓可能当时根本不在沙月丘。
但还是那句话,一切都要看证据
孟茯插不上嘴,这件事情自己最没有发言权,只能静静的坐在一旁,听他二人一起分析。
然没多回来的,谢淳风居然带着玲珑来了。
孟韶玥信中所提到的所有事情都颠覆了众人对之前这件事情的所有认知,所以没有谁能保持平静的心态。
孟茯倒也能理解他们,就好像是明明大家已经认定来的凶手,最后竟然反转成了受害者,而为国为民,在老百姓心中被当做是永恒的蒙桓大将军,居然才是反派。
这就算是孟茯看过不少小说,也是觉得不可思议的。
随着阮峥一家三口也来了,孟茯便与玲珑从厅里出来。
按理玲珑家也是受害者之一,但她两手不管这些事情,何况那谢淳风愿意一手包办,她更是落得清闲。
从厅里出来,便听说阮沣儿带着小尘在门口被郭氏给拦住了。
“多半是又犯了病,将小尘当做她丢失的儿子。”玲珑说着,有些可怜郭氏,“咱们去看看吧。”
李家自打当初孩子的事情被发现后,接二连三的闹笑话,如今李大人也是破罐子破摔,索性不管了。
所以在衙门里听说了郭氏犯了病,又在抢孩子,也不放在心上,更没想着出来看。
反正想自己出来了又解决不了问题,还惹了郭氏不高兴。
哭哭闹闹又是一场,脑壳痛。
因此等孟茯和玲珑出来之时,正见着小尘紧紧地攥着阮沣儿的手,一面有些同情地看着蹲在他身前,给他递了糖的郭氏。
郭氏头发又比前些日子看着白了许多,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讨好着眼前的小尘,只是无论她怎么呼唤,对方都无动于衷。
这会儿见到了孟茯,急得连忙朝她抬头看过去,“阿茯,你快来,当初是你看着孩子出生的,你应该也能认得,这就是我的孩子,对不对?”
孟茯不止一次感慨过,当时那孩子身上但凡有些胎记也好,不至于到现在连半点线索都没有。
走过去弯腰扶郭氏起来,“先进去说吧。”这样在街上到底不好,离衙门又近,平白无故再惹人笑话。
对小尘不好。
而她家这边自然是不可能去打扰那一屋子的男人,便进了李家大门。
几个怀了身子的小妾正坐在厅里打牌,满地的果皮瓜子壳儿,乌烟瘴气的。
听着是郭氏回来了,不以为然,继续玩着,直至丫鬟提醒沈夫人也来了,她们才一个个连忙起身,有些害怕地朝孟茯行礼,各自找了借口回去了。
丫鬟婆子来收拾了一回,厅里才干净了些,各人找椅子坐下,小尘仍旧紧紧挨着阮沣儿。
而郭氏的目光则一直追随着他小小的身影。
孟茯见她这样子,果然是有些犯了疯症,叹了口气,无奈地问着她:“你如今到底要怎样?小尘年纪还小,他便是再怎么懂事心细,也经不得你这样三番五次地拦着他。”
好孩子也迟早要被她逼疯的。
郭氏被孟茯这样一说,顿时红了眼圈,“俗话说母子连心,我瞧见过那么多孩子,唯独见了他,我就想与他亲近,他若不是我的孩儿,哪个才是?”
这本来没什么依据,孟茯不信。但是想起孟韶玥,又不得不承认血脉亲情这种东西,可是小尘从何处被人捡走的,已经不好追溯了,他又不记得,如何能证明是郭氏的儿子?
再何况现在他认了阮沣儿夫妻做父母亲,才刚过上正常日子,实在不该将他的平静给打破。
“滴血认亲。”郭氏如今只想让大家都晓得,小尘就是她的儿子,而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滴血认亲。
可这压根就不准,但这是封建社会自古以来所认定的认亲法子,孟茯哪里能那么容易就给推翻了?
只得朝阮沣儿和小尘看过去,“你们觉得呢?”
阮沣儿垂头看朝小尘,显然是同意的,只听她还劝着小尘道:“滴吧,好叫她死了心,往后也不会忽然冒出来打扰咱们一家三口的平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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