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才五年。”虽然车龄五年,但是平时她也很少用,完全可以说是新车了。
要不下回买个能跑山路的越野车算了。
“我们不会再回来了,你不用再买别的车就为了走这条路。”林商辞知道她在想什么。
被戳中心思的顾重下意识地就否认了:“我没有在想买车,我在想买下这条路要多少钱,我可以让人把这一整条都铲掉重新铺过。”
林商辞有些无言了。
车子一路开到村口,随便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停泊好,顾重从手套箱里拿出阳伞说:“你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怎么还那么白?”
她从一下车就觉得皮肤被太阳嗮得有些刺痛,这里的温度一定比南鸣市还要高,或许是因为南鸣市高楼大厦很多,所以即便是夏天,人走在街道上也少有被阳光直接照射的机会,便觉得没那么热了。
“天生的,但是林商赋很黑。”
林商赋小时候也和他一样去给别人干活赚点钱,常常是和她一起走好几公里到镇上去,大概是太阳嗮的吧,因为他总是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林商辞头顶上让她遮阳,直到现在林商辞仍旧记得当时那股来自衣服的臭汗味。
后来他们俩攒了点钱,花三十块钱偷偷买了一辆老掉链子的别人不要的破自行车,只敢拴在村口的一棵大树下不让妈妈发现,从此以后到镇上的路就没那么遥远了。
林商辞走近林子边缘,来到一颗熟悉的大树旁,树干上吊着一块脏布,她拽着脏布的一角撩开,那辆破自行车还在,不过已经严重生锈了。
“你的?”顾重问。
“曾经是。”
松开手,白布重新将自行车掩盖,林商辞拍着手,但是掌心的脏污怎么都拍不掉。
“等我一下。”顾重把伞递给她,自己顶着烈日走回车子那里,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跑过来说:“洗手。”
林商辞摊开手掌,放在车里吹了三个小时空调的矿泉水冰冰凉凉地倒在她手上,她不免赞叹一句:“真奢侈,我现在都可以用矿泉水来洗手了。”
以前自行车一掉链子,她就要帮着林商赋抓着车链重新挂到齿轮上,总是弄得满手的油污,后来也只能抓一把路边的野草擦掉,然后到了镇上蹭一点别人后厨的洗碗液来洗手。
“你突然就多愁善感了。”顾重把瓶盖拧紧握在手里。
“因为以后不回来了。”林商辞用洗干净的手牵着顾重,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顾重明显能感觉到,越靠近自己家,步调就变得越慢,最后就跟散步一样闲逛。
路上偶尔三三两两的村民走过,还认得林商辞的就会和她打招呼,直到来到自己家门口,林商辞的步伐在瞥见门口放了一双男鞋时顿住了。
“是我让他回来的。”顾重握住林商辞的手捏了她一下。
“我妈她……”还没有试过同一时间看见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一起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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