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酒真是个好东西,不沾则已,一碰上瘾。霍无疆也没想到阿迷才下肚一碗就深谙其道,酒水穿肠,五脏皆暖,立刻嚷着要第二碗。霍无疆哈哈一笑,给它又倒了一大碗。
一人一猴对桌痛饮,也是奇了怪,平常霍无疆百杯不倒,今天才三坛就有点飘飘欲醉,反而是阿迷连干两坛还能竖着走,见霍无疆一脸砣红额头冒汗,忍不住嘲笑道:“你装的吧?怎么醉得比我还快!”
霍无疆伸展双臂勾了个懒腰,意兴阑珊道:“这不叫醉,陈酒上头罢了,少在那儿得意卖乖。喝好了没?送你回去了。”
阿迷挠着猴脸笑嘻嘻:“深更半夜的,还费劲赶什么路啊,睡一宿明天再走得了。喏,找个客栈去,你先把这儿的账结了。”
霍无疆倒在栏杆上仰头望天,今天的酒是烈,灼得人五脏六腑热辣不已。他呼呼喘了两口气,正要掏兜摸钱,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按在了他的心口位置上。
霍无疆半醉半醒,一时有点懵,掀开眼皮看过去,惊见白玉休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给他凉出了一个激灵。
一旁的阿迷兴奋叫喊:“哎呀小初初?巧了嘛不是,我们又见面啦!”
白玉休才注意到它的存在,投去一眼,不解问:“你怎在此?”
阿迷指向霍无疆:“他!他好端端把我揪出山,我都在这儿陪着浪荡一天了,才吃两口饭你就出现了。”
霍无疆立刻抵赖:“是你自己要跟我出来寻欢作乐的!”
阿迷简直无语,想打人。
等着结账的堂倌尴尬地立在一旁抓耳朵:“额……诸位客官,你们到底谁付钱呀?”
霍无疆边醉边笑,又要摸兜,被白玉休先了一步。他付完酒钱,回身看了瘫醉的霍无疆一眼,道:“夜深,先回翠晴峰。”
阿迷跃上白玉休的肩,伸手碰了碰他发髻上的玉簪,问:“我们是要去你家吗?之前只听你说你老家在什么南什么地,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从没去过呢!”
它说的“之前”,便是指后来白玉休再回铃山。只是阿迷不曾踏出过东极,对白玉休向它作解的南境山岚全无概念,今天这番的确能算是第一次登门。
白玉休见霍无疆脸上红光满面,言语之间酒气横天,拈来飞云,让阿迷先上去,上前搀住霍无疆的一只手臂,不轻不重地将人从栏杆上扯起,道:“能行否?”
霍无疆大喇喇地摆手只管笑:“瞧不起谁呢,几杯黄酒还能把我灌得不能走路了?”
既如此,白玉休不与他废话,召来飞云,一步跨上,径直往翠晴峰方向飞去。
清凉的夜风虽未吹走酒气,但让腹内的灼热感缓解了不少。霍无疆迎着冷风拂面,阿迷倒没醉,不过是真困了,径直爬上霍无疆的肩头,拽着他发梢问:“还有多久才到,你认得路吗?”
霍无疆眯了眯眼睛往前方张望,道:“泸沽离翠晴峰只隔着一湾湖水,你先打个盹,马上就到。”
说是马上还真就马上,翠晴峰上竹浪涤荡出清波,发出空寂悠远的沙沙。已迎候多时的白寒蝉见飞云落地,上前行礼道:“君上,你们回来了。”
霍无疆迷瞪着眼睛笑哈哈道:“寒蝉这么晚还没睡?”
白寒蝉颔首:“公子午后下山久久不归,君上去寻你了,你可……”话头一顿,白寒蝉忍不住皱了下眉,被刺鼻的酒气熏了个满怀:“公子饮酒了?”
饮酒而已,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霍无疆赖皮一笑,朝白寒蝉哈出一口热腾腾的酒气:“要不要学点新本事?喏,猴子我都能教会它喝酒,你更是不在话下了。“
白寒蝉急忙退开两步:“公子醉了,时辰不早,君上和公子都早些安寝吧。”
哪知霍无疆却连连摆手:“着什么急啊,我还没沐浴洗澡呢,脏兮兮的可不能上床。寒蝉,劳驾你给阿迷找个客房,不用太好,反
正明日就送它走。”
阿迷呲牙:“凭什么我就不能住好客房?!”
白寒蝉答喏:“那我给公子准备热水,稍后便好。”
这次霍无疆住的还是之前的佛耳居,他也喜欢那处小院,离山门和早课室都不近,免得受打扰。霍无疆晃晃悠悠晃进了院,冷不丁一个扭头,噗嗤笑道:“做什么还跟着我,不去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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