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贼依旧保持着低垂的姿态,面容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他对于张尘的询问置若罔闻,似乎是一心想要求死,整个人近乎麻木的平静,静静等待着张尘的判决。
站在一旁的姜禄,见状更是怒火中烧,猛地跨出一步,一脚重重地踹在那小贼的肩胛骨上,将其整个人踢得翻滚数圈,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尘土飞扬间,小贼的身影显得格外狼狈。
“张尘少主在此问话,你竟敢如此无礼,是耳朵聋了还是心瞎了?”姜禄的声音中夹杂着怒意。而且自从见识过张尘的实力之后,他对张尘的敬畏之情油然而生,连带着对于张尘的称呼也变得格外的恭敬。尤其是看着那小贼满不在乎张尘的样子,让他更加怒不可遏。
小贼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就在他即将有所动作之际,一股混沌之力突然从天而降,瞬间的涌入那小贼的身体之中。将他全身元力紧紧束缚,让他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姜禄。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告诉你,我若不死,他日定要让你们姜家为今日之举付出代价,让整个荒古世家都为我陪葬!”小贼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姜禄闻言,脸色更加阴沉。
“好一个狂妄之徒,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姜禄上前伸出手,直接的抓向那小贼头上带的面罩,那小贼见状,拼命的开始反抗,但是由于全身的元力被张尘所封印,终究只是徒劳,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禄将他的面罩一把扯下。
当面罩被扯下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惊呆了。
帽子之下,并非他们预想中的粗犷面容,而是一张令人窒息的绝美脸庞,宛如画卷中走出的仙子,银发如瀑,在阳光之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为她平添了几分不可触及的清冷。
哪怕身上穿的是再普通不过的黑色长袍,也掩盖不住她独有的风华。
但这份美,却因那双此刻充满杀意眼神而显得十分的不和谐。
就连张尘也微微一愣,眼前的这个女子漂亮的有些过分,以他挑剔的眼光都找不出这个女子的缺点。
“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张尘忍不住的夸赞道。
女子闻言,非但没有因此缓和,反而更加愤怒,她冷声道:“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用这种方式来折辱我!”
姜禄此时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那女子,声音颤抖地问道:“难道……你是,诸葛明月?那个被誉为最有希望超越始祖的天才少女?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你不是应该在多年前就已经……”
“呵……你们姜家,自然是巴不得我已经死了,这样便能心安理得地独吞那‘混元八卦阵’了吧!”诸葛明月的声音中充满了讽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带着无尽的恨意与悲凉。
姜禄闻言,脸色骤变,急忙辩解道:“不……不是这样的!诸葛姑娘,你误会了。我们姜家的老祖在得知你们诸葛家遭遇不幸后,第一时间便率领族中强者赶赴现场,但当他们到达的时候,那里已是一片废墟,整个界域的生命都被人抹去,老祖在找到了你的‘遗体’并亲自将你带回,怎么可能有错?”
诸葛明月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放屁!你们姜家的老祖,正是那覆灭我诸葛家的幕后黑手!我们诸葛家本已决定封山避世,不再涉足界海中的纷争,只求家族中能有人悟透祖传的‘混元八卦阵’,让家族的能够得以传承。可你们却在这个时候,对我们痛下杀手!若非我诸葛家老祖智计过人,以‘瞒天过海’之计,将我的姐姐伪装成我,让你们的老祖信以为真,我恐怕早已成为你们刀下亡魂,诸葛家也将彻底灭绝于世!”
说到这里,诸葛明月的眼眶微红,似乎又回想起了那段悲惨的往事。
姜禄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双眼圆睁,满脸的不敢置信。“这……这怎么可能?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姜家与你们诸葛家世代交好,怎可能做出如此灭绝人性之事?”
诸葛明月冷冷一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悲痛、愤怒、绝望,以及嘲讽。
“信不信由你,但请问,我难道会拿整个家族逝去的生命去污蔑你吗?我诸葛明月,即便今日身陷囹圄,也绝不会用我族人的鲜血和生命来编造谎言!”
言罢,她猛地一用力,黑袍的束缚瞬间被撕扯开来,露出了她那布满血丝的肩膀。血丝如藤蔓般缠绕在她的肌肤之上,经脉清晰可见,扭曲而狰狞,十分的触目惊心。
“这……这是阵蚀?”姜禄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呵,除了你们姜家,还有谁懂阵蚀?”诸葛明月的声音冷冽如冰。
一旁的张尘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他深知“阵蚀”的可怕,那是一种对阵法师来说几乎无解的诅咒,能够逐步侵蚀其血脉,使其在施展阵法时遭受反噬,并且要承受巨大的痛苦。阵法使用的越频繁,身上布满的血丝越多,而当血丝开始侵袭心脏之时,那整个人就会被活活的疼死。
看诸葛明月此刻的模样,显然已经承受了多年的折磨,而她那接近心脏的丝丝血迹,看得出她为复仇姜家,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张尘望向姜禄,“阵蚀,真的就没有任何解救之法吗?“
姜禄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
“是的,阵蚀一旦种下,便如同附骨之蛆,无药可解。即便是那些修为高深的阵法师,也难以逃脱其宿命。哪怕不使用阵法,几年之内,仍会被阵蚀彻底吞噬。”
张尘眉头紧锁,继续追问道:“那么,有没有方法能够暂缓阵蚀的发作?”
姜禄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关于这一点,我也曾听族中长辈提及。老祖们在创造出阵蚀之后,因其威力过于霸道,天道尚且给人留有一线生机,但是中了阵蚀之后,十死无生。老祖们觉得此举有伤天和,故而并未真的使用过。“
张尘点了点头,他深知,这件事情的真相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当然,这并非因为他也有姜家的血脉而为其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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