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祎认出是负责此次大典的引路弟子,道:“这位前辈走错路了,麻烦几位师兄师姐将人送到正门。”
几名弟子见白钰微微颔首,于是对着坚今拱手道:“前辈请随我等来。”
坚今抚了下袍角,笑道:“暂且别过,我们……来日方长。”
待到白钰知晓这小丫头是魔门之人,两人能遇到还有自己的推手,那时的场面必定十分有趣。
见魔修离开,白钰微微低头,温声道:“没事吧?”
越祎摇摇头,道:“多谢师叔。”
“此事也是因我而起,若非早年我和他有些龃龉,也不会致你受伤。”
白钰似乎还要说些什么,见越祎神色淡淡,心中不由有些苦涩,从袖中拿出一瓶伤药放入越祎手中,便离开了。
越祎看着推拒不得勉强收下的玉瓶,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说出来怕吓到白钰。
越祎回到住处,悠然地沏了壶茶,氤氲开来的清香让心神逐渐放松下来。
正闭着眸子,传讯符传来异动,越祎抬手设下禁制。
看到传讯符投下的虚影,估摸着时辰,这魔修的本体此时应当在回焚煞门的灵舟上了。
“白钰绝对想不到,前脚还被他护在身后的人,后脚就和他防着的人勾缠在一起了。如何,有没有一种背着你家师叔做事的刺激感?”
越祎:“……”
坚今轻咳一声:“恭喜祎祎步入金丹。”
没有听到越祎的回应,坚今笑道:“怎么,还在生气?”
伸手想碰一下越祎被伤到的颈侧,却被躲开了,也不恼,收回手道:“我向你赔罪,嗯?”
却听到越祎轻轻放下茶盏的声音,语气也没什么起伏:“魔尊费心了,此次来是为了‘帝女泪’的事情吧。”
她能感觉到这魔修的态度暧昧不清,不但想要利用她的价值,还想要她的真心,但她不想和他浪费口舌,只想谈正事。
听到越祎刻意拉开距离的话,坚今一时有些沉默了。
百年前,他换下那名与越祎交接的弟子,不仅是听闻有人顺利潜入了问道宗,还因他察觉到白钰有了情念。
他觉得有意思,一向不愿出宗的白钰,那几年一反常态,倒方便了他派魔门弟子打探消息。
费了许多力气,折了几个弟子,设下的幻术也被白钰识破,最后运气好,才得到了一副画卷。
手下有人认出,正是他们派入问道宗的内应。
这于他而言可谓是近水楼台,若能让这内应一腔情思尽落在他身上,不但对他的计划有益,事成之后还能顺带膈应一下白钰。
今日他现出真身是冲动,但出手的时机和力度却是算好了的,即便白钰不出手,也不至于重伤这小内应。
世人皆慕强,于这小内应而言,朋友突然变成了魔尊,该是既惊又喜;而他不留情面地出手,该是恼怒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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