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隐约间开始理解两年前杨越的愤怒,她认识凌千帆尚不足月,便无法接受这种欺骗,更何况她和杨越,曾依偎着在阴影里徘徊那些年。她开
始觉得自己是活该,即便为杨越付出过真心又如何,她到底曾真真正正地伤害过他,所以他抛弃她也是应该的,没什么可抱怨的。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听说德国的医科很难念,不过应该难不倒杨越。她凭着印象找到杨越大学时的同学录,可惜有访问限制,杨越的帐号她
是知道的,惴惴地输入杨越的姓名缩写加自己的生日,居然登录成功——他竟没有修改过密码。再看访问记录,上次访问时间不过数月之前,心底顿
时不知是何滋味。
这样的偷窥是有悖道德的,她再明白不过,却忍不住安慰自己,她只是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
至少,她希望他幸福。
登记的资料显示他在澳大利亚、墨尔本,工作是为一位老人做家庭医生。
好奇心的盒子一旦打开,便再难合上,堂堂心脏外科的临床医生,去给人做家庭医生?她百思不得其解,心脏外科的临床医生,手术刀才是他们
的生命,她一直以为,他现在应该在德国,在慕尼黑大学的医学院……
他在校友录上的留言并不多,大约一年只有三四次,都集中在三四月。一般是回国前留一条信息,说自己即将回国,请要买东西的同学速下订
单;或是更换联系电话;或是……
我已到达墨尔本,谢谢前些天帮忙处理母亲丧事的同学,知名不具,以后到墨尔本来玩尽管找我。
这条留言并不起眼,她差点便草草地翻过去,直到她恍悟过来,翻回去定定地看,才发现那留言时间,在他们分手后不足一周。
杨越的母亲……丧事……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怪他两次回国都是四月初,原来是回来扫墓。
她想也不想,直接拨通杨越在校友录资料里留下的联系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两年未曾联系,杨越的声音越发清冷客气:“你好,请问是哪
位?”
她自报家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忽轻笑出声:“哈,搭上钻石王老五,来耀武扬威了?”
“你……”她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从未想过杨越有一天说话会如此刻薄——在她印象里,截止到他们分手的那一天前,杨越都是她认识的所有人
中最纯正本真的那一个。即便别人冷眼相讥,他也总是一笑置之。更没有想到的是,杨越会这么快知道她和凌千帆的事,这大概要拜凌千帆的声名所
赐,她略自嘲地想。
然而他并没有即刻挂断电话,她只听到极轻微的电噪声,风从窗缝里漏进来,像刀子一样刮到脸上。她似乎预感到什么,不住地安慰自己,这一
切和自己无关,这一切和自己无关,然而这说服不到自己,她不得不寻求实际可靠的证明:“我……你妈妈……杨阿姨的事……”
“我们吵架的那天,妈妈在家等我,一直没等到……煤气中毒,没见到我最后一面,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么?”
极冷静克制的声音,简短,明确。寒冷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悲伤绝望,都说婺城的冬天冷,冷到人的骨子里,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谁知原来高
估了自己。寒意从铝合金玻璃窗传到指尖,再从指尖传到她的心里,深入骨髓,她一点也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不可能?你不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吗?你不就是想要我妈妈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尝尝被自己儿子抛弃的滋味吗?你做到了,贝菲,我从来没见
过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不,你根本……你根本就没有心。”
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一定不要认识你。
两年前她在婚姻登记处等他,等到太阳西下,等到天边染出红霞,他没有来。
翌日他再次出现,形容枯槁,心如死灰,留下这句话后,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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