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回去的路上,云潆的手一直放在胸口,摩挲那块玉。
她想起彤妹曾说过的:“我从小没见他想要过什么,后来,他想让娃娃们读书,现在,是你。”
丁千一开着车,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哼了声:“还校长呢,当着孩子们的面干什么这是……”
云潆立马怼他:“你这么大的时候床底下一箱黄、片,你老师当着你拥抱了吗?!”
“我!”丁千一脑门青筋直跳。
“你闭嘴!不许说他坏话!”
丁少爷:“……”
红色翅膀的大鸟载着一肚子雏鸟飞回他们的家乡,那里没有柏油马路,没有高楼大厦,没有高铁地铁,没有空调和游乐园,但是那里有一所希望小学。
希望的小学。
每一个孩子都是希望。
孩子们收起眼泪,在飞机上舍不得睡,由海莱带头,全都伏在小桌板上写日记,他们出来时约定好的,每天都要写日记,不要忘了在上海的时光,回去后,把日记与其他同学分享。
在孩子们的日记里,从没见过的繁华大都市、老师们的尊重和保护、电视台服化组姐姐们的善意和零食,都成为了灯塔的光,会指引他们前行,让他们永不放弃。
赖老师的眼眶是湿润的,与方清源说:“太不容易了。”
山里的孩子想要出来真的太不容易了。
“我真的很感谢云老师。”
方清源笑了一下,给她递纸:“她更愿意听你叫她云云。”
赖老师破涕为笑,是啊,那个女孩,对谁好就是真心的好,会把她堵在墙角逼问:“赖老师你是不喜欢我吗?为什么大家都叫我云云你要叫我云老师?”
她说喜欢她,她忙贴住她,晃着她的手:“我也好喜欢你呢!”
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女孩。
方清源看着窗外的云,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城市,一时心绪难平。
一下机,他就给她发消息:【到了。】
云潆回的很快,她是半路上想到的:【你的兰花豆和蝴蝶酥是送给彤妹的对吗?】
方清源站在云滇炙热的太阳下,笑了起来。
他带着孩子们回到学校后,稍作休整,把云潆塞满的一个超大号行李箱交给彤妹和阿金,默默搬走了小菜园里几盆绣球花。
又倒回来一次,把办公室门口的绿植也一并放进车后座。
彤妹扶着腰追出来喊;“怎么样噶!你说噶!难过咱们喝酒噶!”
阿金一脸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憋屈,彤妹哦了声:“我不能喝酒,阿源,那你打阿金两下行不行噶?”
阿金:“……”
方清源挥挥手,开车走了。
已婚妇女彤女士无法在闷出出发小这儿满足好奇,只能致电云女士,刚接通就看见了云潆脖子上的红线,也没错过小姑娘红彤彤明显哭过的眼睛。
那彤女士就不着急问了。
倒是云潆急着证明:“你收到兰花豆和蝴蝶酥了吗?”
彤妹还没来得及整理那箱死沉死沉的东西,顺口答:“有啊有啊!你是装了头猪噶?”
电话里那么漂亮的小姑娘笑起来:“嗯嗯!”
另一边,脏兮兮的五菱车翻过一座座山、走过一条条路,开到了县里。
方清源提着两个礼盒踏进阿吉家,换来了老屋的钥匙。
第一天,阿吉还不太放心,揣着一兜兰花豆要“陪”这个在农科所工作的年轻人种花。
第二天,阿吉揣着几块蝴蝶酥继续“陪”这个年轻人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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