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不愿意干等着,用自己能想到的各种方法试用在念白身上,一刻钟过去了,一通动作之后依然没有反应,沉鱼只觉得实在无聊,又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转头直勾勾地盯着高希言,盼望他能早一点儿醒来。
一个时辰过后,沉鱼知道天色已大亮,只见高希言依然在睡。
落雁在外面敲门,沉鱼赶紧撤掉房间的屏障,迎上来对落雁无奈道:“人类每天都要睡这么久吗?一个中了蛊,死睡不醒;另一个半夜爬起来下棋,现在也没醒。真是毫无志向,区区百年的寿命,竟还要把时间大部分时间浪费在睡觉上!”
落雁看了看念白和高希言,道:“你若是觉得无聊,今夜就换我在这儿守着。昨夜没什么事吧?”
沉鱼指了指桌上的纸,落雁坐下看了一遍,道:“今年第一道考题竟然就这么难,连考三天,还不知道后面能有几个人答出来。看来今年又是出其不意的路数……时间截止是子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连夜跑路了。”
沉鱼坐下道:“跑路要是真能躲过去的话,妖族也不会变得愈发有嫉妒心了。这一年一次的考试,不就跟人类进京赶考一样,真是吃饱了撑的。”
落雁伤感道:“人类那是自己的选择,算是自讨苦吃。咱们反倒是没有选择的,性命攸关。”
高希言突然打了个喷嚏。
沉鱼转头盯着他的脸,道:“醒了怎么还装睡?你以为自己能在睡梦中打喷嚏还不醒来吗?”
高希言缓缓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道了声:“早。”
沉鱼叹了口气,烦闷道:“我怎么感觉自打那个道士晕倒后,你就变成他了呢?完全不像几天前认识的你。”
高希言抿了抿嘴,感觉嘴唇甚紧,随手拿起床边的葫芦,闻了闻,道:“这里面怎么还是药?还有没有水?”
沉鱼拿过葫芦,疑惑道:“谁给你的药?大夫来了并没有开药!”闻了闻葫芦,推给高希言,道:“这不就是水吗?你睡糊涂了?”
高希言半信半疑,接过葫芦又仔细闻了闻,连连皱着眉头,心里想着:“明明是药啊,怎么说是水?”知道沉鱼脾气不好,也不再辩解。抬头问道:“他还要多久醒来?”
沉鱼懒洋洋道:“中了鼬鼠的蛊,至少也要等三天,待他的身体把蛊消化掉就能醒了。你先别管他了,看看这个,你可有答案?”
从桌上拿起那张纸递给高希言,落雁都没来得及阻止。只好笑着道:“不着急,你先吃饭吧。”
高希言一边看一边下床,又一边吃饭一边思考。
沉鱼看着他不急不慢的样子,越发焦虑,却因为落雁在身旁,只好把不爽咽进肚子。
高希言看看题面,大半张纸上只有水、火、融,以及金、木、离这六个字,分别排在不同的位置。再也没有其他提示,高希言发现这是关于五行的问题,从脑袋里翻腾自己看过的关于这方面的书,但这类关于术数的书看得并不多,早饭过后依然苦思冥想着。
沉鱼着急道:“你快点儿啊,这可是第一题,如果解不出来会要命的!”
高希言郑重问道:“你们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大会吗?我要帮的忙就是答题吗?”
沉鱼烦躁的说不出口,为了不让情绪过火,急匆匆走出房间,去了外面找方法发泄。
落雁耐心回答高希言道:“你愿意来帮我们,理应知道事情原委,抱歉没有第一时间相告。是这样的,这大会每年举办一次,从十三年前开始,当时人间的江湖传闻有一幅卷轴,因有强大的仙力加持,人若得到,便能长生;妖若拥有,便可化身成仙。此传言一出,人类之间掀起了一次次比试和试探,不少妖也被一些走了歪路的修行人利用。更可怕的是,一些妖也染上了人类爱慕虚荣的习气,出卖了自己的妖术,做了人类的奴隶,以求与人类同享仙气。这一年一次的妖族大会,也是那些心怀不轨的大妖想出来的,他们想借大会的名义控制修行高强的妖为己所用,以同人类争夺那仙家卷轴。我们的师傅就被他们抓走了,若是想要救人,便要参加这大会。”
高希言道:“竟然是因为人类的传闻而起。可是,即便留到最后也要为他们所用,这又有何意义呢?”
落雁道:“获胜了自然是有一定好处的,在这几场比试过程中,每赢一步都会有夺得修为的机会,算是走捷径的目的。就像你们人类喜欢在赌桌上掷骰子,大部分妖力不高的都是抱着赌博的心态。若是败了,就想法子连夜逃走,但若是胜了,就能少修炼千年。我师傅当时便是被他交好的一个人类蛊惑了,才走上这条不归路。他当日又被其他大妖陷害,因为这大会还有一项规定:每一道题之后,至少留下一半参与者。”
高希言思忖道:“若是参与者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算作安全,可以全身而退?所以有些妖会使用下作手段,在一开始就让数量减少,保全自己?”
落雁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念白,略微惆怅道:“不过,这小道士也是因为走错路,戴上了不该戴的面具,才被盯上的。这独眼蛇纹面具是妖王的心腹,名为壁泠的。妖王莫名失踪了多年,他便一直在外面寻找。大妖和小妖们都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了,所以小道士戴着他的面具出现,因为身形和举止不一,才一眼就被识破了。不过……”落雁稍作停顿,眼底藏笑地看着高希言。
高希言疑惑地看着她。
落雁笑道:“不过,你的身姿和举止,跟壁泠倒是大为相似。”
高希言突然明白,问道:“所以,你们是想让我假扮他,到时候控制局势?”
落雁又笑着道:“果然是聪明人,也跟壁泠一样。不到那一步不需要冒这个险,若是露馅儿了后果会很严重,反而是害了你。你先安心看看这题如何作答,若是想出来就写在上面,只要不到夜里子时,都还有修改的机会。中午记得吃饭,我等下午再过来,就不打扰你了。”
落雁离开后,高希言不断想着题目,一个时辰过去了也丝毫没有头绪。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向房顶来回变换的图形,突然灵光一闪,拿起手边的出题单,用手比划几下,又轻轻折了几下,找到了这几个字之间的路径。走下床拿起饭桌上的笔,试着画了几条线,把几个字圈圈点点,又相互联系起来。又把纸拿远一点儿,眯起一只眼睛,能分明地看出是一个由两座山夹着一条河的简略地图。
高希言不明白这是哪里,把出题单放在一旁,依然不停的思考和佐证,生怕答错。一整天他都躺在床上盯着房顶观察,看得太久,突然眼前晕眩,房顶的图案在他眼中越来越飘渺,随即他只觉大脑一空,紧闭上眼睛睡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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