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西是真怕郑潇死在了半路上。
她酒劲还没散,两人一起站在马路边上等车的时候,贺锦西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喷了郑潇。
她真是故意的,看到郑潇脸的那一瞬,过多的猜测和情绪便不受控制地往脑袋里钻,贺锦西下意识地便想把郑潇赶远一点。
而且当时她俩距离真挺远的,谁能想到这个喷头今天这么得劲呢?谁能想到郑潇躲都不躲呢?谁又能想到郑潇天寒地冻地跑这一趟,等她等到凌晨两点,竟然是为了好心地送贺锦西一份翻盘资料呢?
真挚的友情如此伟大,真是让人感动。
贺锦西嘴角挂着冷笑,把自己往旁边挪了挪,和郑潇之间快隔出了第三个人的距离。
郑潇转头看了她一眼,脑袋缩在帽子里,脸埋在围巾里,看起来柔弱无辜又可怜。
啧,贺锦西低头,踢了脚地上的石子。
打的车终于到了,贺锦西去了副驾驶,报了最近的医院。
司机瞄了眼后座,道:“诶,小姑娘这是怎么了?”
贺锦西替她回答:“过敏了。”
司机师傅一看就是个话多的,他还要再问,贺锦西堵住了他的嘴:“很严重,麻烦您快点。”
语气听起来挺着急的,让人觉得这是趟救命的活。
司机师傅没再说话,一脚油门出去,把车速飙到了最高限速。
这个点,即使是北市,道路也很通畅。
也就五分钟,她们便下了车,贺锦西大步朝急诊走,郑潇吊在她屁股后面,不紧不慢的。
贺锦西觉得实在是不符合现在所处场景的氛围,干脆转身一把拽住了郑潇的胳膊,将她用力扯快了速度。
郑潇被她这一拉,小细腿抡得超快。
两人超快地来到分诊台前,超快地被带到了值班医生办公室。
郑潇还没坐下,医生吸了吸鼻子,道:“酒精过敏?”
“没。”身上的酒味被闻到,贺锦西有点不好意思,“她没喝酒,应该是辣椒过敏。”
郑潇这时候把围巾摘了,医生一看她这脸,震惊了:“哎呦喂,你这是把脸塞火锅里了吗?”
郑潇脸肿了,说话听起来囔囔的:“您就当是吧……”
医生开始给她做检查:“这可不能当,吃了什么,什么状况得交代清楚。过敏这事,可小可大,别不当回事儿。这回进了医院,就得注意着,总不能下回再进。”
说这话的时候,医生瞄了眼贺锦西,明显是把她当家属了。
贺锦西抬了抬手,不想耽搁治疗,干脆从包里拿出了那瓶辣椒水放到了桌上:“这东西,喷脸上了。”
医生看她俩的眼神都不对了。
贺锦西盯着医生桌上的病历夹,快速地交代了事情经过。医生检查完唰唰地给开了药单:“得输液啊,情况有点严重。”
自然是贺锦西去跑腿,一番折腾,郑潇坐在了输液室的椅子上,贺锦西办完了手续,一时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输液室里除了郑潇,还有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男孩歪着脑袋已经靠在妈妈肩膀上睡着了,妈妈时不时就要抬头看一眼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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