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用旧报纸包着的软黄红梅烟,两瓶云水大曲摆在岳庆林面前的写字台上,陆远放好东西之后,规规矩矩地向岳庆林鞠了一躬。“大伯,让您费心了,这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我要是不收呢?”
“不,不收?为啥不收呢,我是真心实意要感谢您的,您不能不收,必须得收下。”
陆远的话把岳庆林逗乐了,他按着陆远的肩膀让他坐下。“小远,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事早晚有被别人知道的时候,所以这地方不是你的久留之地。你有啥打算?”
“我,我还没啥打算。现在就想赚钱养家,供小芳上学。”
“你家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些。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也是个有毅力的孩子。小远啊,记住大伯的话,不管将来遇到什么坎儿,都不要气馁。自己认准的路,一定要坚持走下去。”
“大伯,我记住了。”
“这些东西我收下了,但只限这一次。你也知道赚钱不容易,不该花的就不要乱花。情义不是做买卖,更不是利益交换,记在心里就好。当然,等你将来事业有成,天天请我去白云楼吃酒席都行。”
“大伯,您等着,到时候我一定让您天天吃席。”
“哈哈哈。行,那大伯就等着。”
岳庆林笑着送路远出门,当陆远走到楼梯口时,岳庆林说到:“小远啊,以后开支了,不要买那么多东西回家,直接把钱给你爸妈就好。”
“啊?哦,我知道了。”
回到工棚,陆远换了衣服就往站台上跑,离得老远就看见二狗和狗剩向他招手。今天的列车比较多,怕是要干一天一宿了。但陆远并未因此发憷,活多确实很累,但也意味着赚得多,这正是陆远所期盼的。“二狗哥、狗剩哥,我来了。”
转眼间到了十月,银杏叶子已经有些泛黄了,陆远已经在装卸队干了两个月。国庆节之前,装卸队又开支了。这一次,陆远啥也没买,直接把钱交给了妈妈之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国庆前的车站上装卸量大,陆远和其他装卸工一样白天黑夜连轴转,基本上没时间回家,累得着实不轻。但这份辛苦换来的是近千块的收入,极大地缓解了老陆家的财政危机。陆芳端来温水,用沾湿的毛巾给哥哥擦洗脸和手脚,擦着擦着,眼圈就红了。“芳啊,妈来,你去学习吧。”
“妈。”
“去吧。有爸妈还有你哥,家里的事啥也不用你管。你就好好学,想考哪个大学就报哪个大学,不管你考哪,爸妈还有你哥都支持,都高兴。”
陆芳轻轻地在陈淑慧脸上亲了一下。就在这时,一脸笑容的陆光荣刚好走进门来。陈淑慧怕他吵醒陆远,连忙摆手示意他小点声。“小远回来了?淑慧,晚上炒两个菜,我找到活了。老本行,给云北物业烧锅炉。采暖季就要开始了,他们缺人手,把老董我们几个都留下了。木器厂那边开了一个月的工资,虽说不多吧,但好歹能救个急。以后厂子要是真不行了,我就直接去云北物业。芳芳,好好学,不管你考哪所大学,爸都能供你。”
“老陆,云北物业可不是国企啊。”
陈淑慧提醒道。“先不管那么多。我一个当爹的,不老不瘫,没病没灾的,总不能靠我儿子养活呀。再说车站上那活能干长久嘛,万一把小远身子累坏了,我上哪抱孙子去。”
陆光荣的话让陈淑慧的心里暖暖的,家里的顶梁柱又支棱起来了,而且还是两根,这让她感觉无比地踏实。陈淑慧噗嗤一笑,伸手在陆光荣腰间轻轻拧了一下,陆芳则趁机在陆光荣的脸上亲了一口。母女俩的亲昵举动,让陆光荣的笑容越发灿烂。“嘿嘿。”
睡梦中的陆远笑出了声,陈淑慧推了陆光荣一把又指指陆芳,父女俩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的屋。陈淑慧轻轻摸了摸陆远的脸,暗道这小子不知做啥美梦呢。陆远确实在做美梦。他梦见自己成了货场主任,穿着整齐的制服在站台上指手画脚。身边除了张青山、王德友和李福堂之外,还有当初那个不让他进站的姐姐。陆远觉得所谓的人生得意,大概其也就是这样了,所以他就笑了。然而在梦境中,陆远始终看不清那个姐姐长啥样儿,只觉得朦朦胧胧的似乎很好看。就在陆远打算拨开眼前的朦胧细看佳人的时候,那姐姐居然捧着一个大碗送到他面前,馋人的香味儿瞬间将陆远的意识从梦境中唤醒。人常说,山珍海味再好,不及妈妈亲手做的家常饭。当陆远睁开眼的时候,陈淑慧刚好把做好的饭菜摆到桌上。“哥,你刚才你做啥美梦了?肯定是梦见美女了,你都流口水了。噫,恶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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