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夫人看见本宫好像十分惊慌?”
弃沼夜失笑,大手摸着太子妃的脸蛋儿,全然不顾还有外人在场。
“今日本是为着答谢而来,你们不必如此拘谨,放下那些繁文缛节君臣之礼,只当话话家常。”
话家常?
和谁?
太华的太子与太子妃?
沈南桑心里一阵冷笑,上头那男人就差把‘阴谋诡计’四个字拿笔写在脸上了,她是多愚笨才会信他的话。
陆阙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余光相遇,沈南桑不知怎的,居然懂了他的意思。
朝着上座的二人微微欠身,沈南桑得体的勾唇,笑容莞尔,正要说话,太子妃又走了过来,停在她跟前,满目的感激之情。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她用了我字自称,没端着东宫娘娘盛气凌人的姿态。
“小半年前在你家庄子附近,我与家奴正从附近的寺庙烧香礼佛回来,那时山匪猖狂四处作恶,为虎作伥。
我与家奴不幸遭了毒手身负重伤,若非你与奴仆恰巧从那儿路过,我怕是没命诞下孩儿,没福陪伴殿下左右了。”
言语间,她的语气逐渐悲伤,回望弃沼夜的眼神隐隐透着微不可闻的泪光,盈盈闪烁,分外惹人怜惜。
沈南桑努力回忆着她说的画面,没曾想还真叫她找着了。
模模糊糊跨越两辈子的记忆,她好像的的确确是在一个风和景明的午后,在半山腰拖了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回家。
只是,怎么她记忆里的画面,和这个太子妃描述的截然不同?
她那是日行一善吗?
明明是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诈尸一样忽然抓住她的脚踝,一手血全抹在她鞋袜上不说,披头散发跟个女鬼一样,差点给她吓过去。
一口一句虚弱的“救我”,她上脚踢都踢不开。
最后,她是顺了那女人身上的一锭金,才勉为其难的和家奴一起将她拖回去。
收了钱就不能不办事儿,只是那时候她什么都不记得,不会医,不会咒蛊,除了给她喂喂水,换件衣裳,人还没在她庄子上待上半日,就被人找到带走了。
那会儿,她还险些被那群无礼之徒误认为行凶之人,差点要了她的脑袋。
若非管家出面亮出了将军府的牌子,她还不知道怎么收场,搞了这半天,那人居然是太华的太子妃?
那她当时还真不该救的。
这该死的见钱眼开。
沈南桑忍不住唾弃自己。
见沈南桑神色复杂,一会儿明一会儿暗,太子妃心里也没底儿。
讪讪抬头瞄了弃沼夜一眼,得了他的指示,她才又扬起那张不要钱的笑脸。
“你是记起来了吗?”
“嗯,记起来了……”
沈南桑笑得有些牵强。
那段记忆属实不太美好,甚至让人无比后悔。
太子妃没瞧出她的异色,只当她是了然于心,嘴角的笑意一时扩散的更大。
“你救了我一命,便是我的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圣子夫人,往后你若是遇上什么难处,只管来东宫找我,无需与我客气什么,还有这些。”
她挥挥手,门外立时涌入一排侍女。
她们人手一个精致礼盒。
太子妃带着沈南桑依次看下来,东西一件比一件名贵,逛到末尾一个,她还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下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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