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保住性命都恐怕要竭尽全力。六柄飞刀虽然无一命中,但毕竟为邹庸成功赢得了喘息之机,他的身躯螺旋上升,飞升到高约五丈的屋脊之上,一轮圆月当空,月冷如霜,洒落在屋顶之上,琉璃瓦泛起一片冷冽的银色反光,邹庸白衣如雪凌风而立,剑眉紧锁,目光不敢离开胡小天一分一毫,他的双手垂落下去,双手的掌心紧扣六柄飞刀。
胡小天丝毫没有就此罢手的打算,紧随邹庸的身影凌空飞掠而起,他的身躯飞升到空中六丈的高度,然后宛如大鸟般斜行俯冲而下,手中长刀直指前方,月光将他的周身笼罩,人和刀被月光融为一体,远远看上去犹如一柄出鞘的长刀,光芒撕裂暗夜,斩断寒风,以不可匹敌之势向邹庸劈去。
邹庸长袖猛然一抖,六道寒星同时激发而出,犹如六道闪电般向空中的巨大刀影激射而去。寒星追风逐电,可是一旦靠近了刀影却顿时变得黯淡无光。虚空中居高临下劈落的刀影没有因为这六道寒星而有丝毫的减缓,光芒没有一分一毫的减弱。
邹庸的瞳孔瞬间睁大,他第一时间感到不妙,双足一顿,身躯化为一道白色的光影,向后方急速撤退,他的身体刚刚离开了站立的位置,那一刀就劈斩在屋脊之上,蓬!的一声巨响,伴随着这声巨响过后,屋顶裂开了一个长达两丈的裂口,然后屋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两旁向中心坍塌下去,轰隆隆接连不断的倒塌声,伴随着房梁屋椽刺耳的断裂声,烟尘四起,泥沙乱飞,众人纷纷向后方闪避。
冲天而起的沙尘仍然遮不住长刀的光芒,胡小天的身躯在空中再度飞升,以超越上次的速度再次俯冲而下,双手高擎长刀,以神佛莫挡之势向邹庸劈斩而来。
邹庸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飞刀根本挡不住对方的进攻,更让他恐惧的是,他的身法比不上对方快捷。眼看着飞速拉近的距离,邹庸的目光中流露出惊惧之色,他紧咬双唇,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张青木弓,弓色深沉,弓弦赤红如火,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之上,弓如满月,朱红如血的镞尖瞄准了空中的追击者,如果不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邹庸又岂肯拿出这压箱底的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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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欺人太甚】(下)
邹庸的手掌紧扣弓弦,红色的弓弦,白色的尾羽,此刻他手背的肌肤竟然苍白如雪,随着劲力的注入,手掌的肌肤竟然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色彩,血脉隐隐可见。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五丈以内,镞尖红光暴涨。
胡小天已经察觉到邹庸的这一箭必然不同凡响,他不敢有丝毫大意,丹田气海内息狂涌而出,沿着经脉注入双臂,手中斩风刀顷刻间刀芒暴涨,刀身呈现出水晶般的通透,刀身鱼鳞纹路浮光掠影,犹如一条潜龙想要挣脱刀身的束缚从中破茧而出。胡小天紧握刀柄,他意图控制住这磅礴欲出的刀气,连他也无法预测,这次的刀气将会造成怎样巨大的杀伤力。
邹庸手中的弓弦向后方再行了半寸,弓到尽头,气力以达极致,有生以来威力最为惊人的一箭蓄势待发,可是他的心中却没有半分的把握。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邹庸的身前犹如鬼魅般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老者。
邹庸全神贯注准备和胡大富殊死一搏,并没有察觉到这老者的出现,而胡小天也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邹庸的身上,并没有及时发现老者的到来,当他看到老者突然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收刀不及,一道长达两丈的刀芒脱离刀身激射而出,向老者劈去,老者挡住了邹庸,挡住了他拼死一战的那一箭,老者的手中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黑木弓,古朴而简单,没有一丁点的装饰,简单的黑木弓,通体一色的黑色弓弦,弓弦之上却没有箭矢。
老者随意拉开了黑木弓。虚射一记,绷……弓弦抖动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犹如有人用长鞭抽打在胡小天心跳的节点之上,他没来由感到内心一颤。
刀芒瞬间已经奔到老者身前一丈处,却如同撞在一堵无形墙壁之上,光影变得支离破碎。杀气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老者挡在邹庸身前,为他挡住了一座铺天盖地落下的山峦,邹庸方才感觉到近乎窒息的感觉突然减轻,他脚步虚浮,接连向后方退了三步,惊魂未定地望着前方。
胡小天已经落在了地上,手中的长刀光芒在顷刻间已经黯淡了下去,周身弥散的杀气也减弱了不少。
老者面无表情,犹如他手中的那张黑木弓朴实无华。古井不波的双目静静望着胡小天。
胡小天居然表现出今晚前所未有的慎重和冷静,刚才的冲动和霸道顷刻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将斩风缓缓还刀入鞘,向老者笑了笑道:“前辈箭法惊人,天下间善射者虽多,可是能够达到御气为箭境界的人只有一个,如果我没有猜错。您老一定就是落樱宫主人唐老先生了!”
老者被他点破身份,表情却仍然不见一丝一毫的变化:“后辈之中能够达到以刀驭气的也寥寥可数。风行云算是一个,你的刀法不如他,但是内力远比他要强大,从你的刀法能够看出,你修炼刀法的时间不长,过去应该是用剑的。”目光向胡小天腰间所悬的长刀看了一眼道:“之所以用刀是想隐藏你本来的剑法。老夫大概知道你是谁了!”
胡小天内心一惊,姜是老的辣,唐九成果然厉害,只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刀法来路,他面不改色道:“唐老先生德高望重。以您的身份不会无缘无故和一个晚辈为敌吧?这是我和邹庸的私怨,还请老先生不必插手。”
唐九成的脸上始终目无表情,看不出他到底是生气还是高兴:“邹庸的事情就是老夫的事情,老夫欠他的人情。”
胡小天呵呵笑道:“能让老先生欠人情的只怕不多,好!既然唐老先生出面,我就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他的目光越过唐九成的肩膀盯住邹庸道:“邹庸,今天看在唐老先生的面子上我暂且放过你,可是长公主一天没有回来,咱们这个结就解不开,若是长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偿命!”
邹庸有唐九成撑腰,胆子自然大了许多,他叹了口气道:“胡大富,你又何必逼人太甚,你心中明白薛灵君的事情根本和我毫无关系。”
唐九成的口中吹了一个唿哨,一支短箭毫无征兆地激射而出,贯穿一名金鳞卫的咽喉,短箭构造奇特,只有镞尖没有尾羽,穿越那名金鳞卫的咽喉之后在空中继续缓缓行进,在距离另外一名金鳞卫咽喉还有三尺处凝而不发,那金鳞卫吓得到处躲藏,可无论他怎样闪躲,那支短箭都始终如影相随。
那名金鳞卫惊恐叫道:“胡先生救我……”
眼前一幕让胡小天震骇无比,他的内力或许和唐九成相比并不逊色,但是要达到他这种隔空御箭的地步还差上不少的火候,此人不愧为落樱宫之主,其箭法已经到了神鬼莫测的境界。
胡小天道:“唐老先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若是邹庸能有老先生十分之一的本事,胡某只怕要避之不及,可惜他的箭法实在是不堪一击,他在外面惹了那么多的祸端,现在又掳走了长公主,此事传出去还不知要有多少高手来找他的晦气,老先生想要保他平安恐怕要日夜跟在他的身边了。”
唐九成听出胡小天话中的威胁含义,他分明在说自己不可能时刻跟在邹庸身边保护他,只要稍有疏忽,他就能够对邹庸不利。唐九成眨了眨眼睛,那支瞄准金鳞卫的短箭犹如突然失去了承托力,栽落在地面之上。
那名金鳞卫在鬼门关前转了一个圈,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现在看到那支短箭终于离开了自己,心头的石头总算落地,可饶是如此,双腿已经无法支撑他的重量,噗通一声坐倒在了地上。
唐九成平静望着胡小天道:“想要让一个人避免危险的方法有很多,比如说,我可以将想要对他不利的人全都除去!”
胡小天哈哈笑了起来:“如果你有这个本事,邹庸就不会做别人的面首,他早就应该当上渤海王!”
胡小天的这句话让邹庸为之色变,以唐九成的镇定也是感觉到心中一震。
胡小天微笑望着唐九成道:“我不喜欢结仇,可是一个门派再厉害,终究还是能量有限,落樱宫能够让我敬畏的只有老先生一人而已,若是光明正大的单打独斗,我纵使无法击败老先生,从老先生箭下逃命还是有些把握的,老先生若是一心与我为敌,不妨试试,我不怕用一百个人来干掉你们落樱宫的一个,落樱宫门下有没有一千人?我用十万人将落樱宫从这个世界上铲除应该不难做到!”
唐九成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年轻人,可是胡小天的这番话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对方说得出未必就做不到,一个门派无论如何厉害都不能和一个王朝一个国家抗衡,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当真是他?唐九成的唇角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后生可畏,你若是胆敢对邹庸不利,老夫也不介意用落樱宫一门硬拼你的十万手下!”虽然是寸步不让,可是以唐九成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将身份降低到和胡小天的同一位置,表示他已经将胡小天当成了一位值得重视的对手。
胡小天点了点头:“你杀了我一个人,一命换一命!兄弟们,把尸体背走,我倒要看看,这小小的渤海国有没有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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