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的双脚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火速冲出家门,开车前往她住的那间医院。
第7章(1)
怎么会那么突然?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如今却了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无论怎么喊,也不会睁开眼睛。
时麟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这个躺在病床上,脸上、身上多处伤痕的人,真的是钟佩吟。
他站在病房门口,呆呆的,不敢走上前,不敢看她受伤的脸,怕一碰她就碎了,永远的冰冷了。
脚像被钉住了似的,他无法动弹,看着无法自行呼吸,必须靠呼吸器维持呼吸的她,心中有说不出的痛。
此时病房里聚集着关心她的钟家人,而他,她的丈夫,却只是远远的看着、听着,像是在看一出电影。
处理车祸事宜的警察,正小心翼翼的向家属说明车祸经过——
“钟小姐搭乘的计程车,因为闪避不及逆向来车,撞上山壁,我们目前正努力寻找那台肇事逃逸的车辆。”
这场车祸非常严重,计程车司机目前还在急救中,这件事立刻登上晚间新闻头条,媒体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挤在医院门口,等待采访这条消息。
“佩佩为什么会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妈妈的生忌都还没到,妈妈也不是葬在那里,她去那里做什么?”跟钟佩吟感情最好的钟家老三,不能接受活蹦乱跳的妹辣躺在病床上,正在大发脾气。“医生呢?我妹妹现在情况如何?”
时麟置若罔闻,他轻轻的转身,坐到病房门口的长椅上,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
那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他,佩佩不会一个人去他父亲长眠的墓园,为的就只是想让他去为他父亲上炷香。
为什么当时他不接她的电话?为什么要生她的气?明明知道她是个傻女孩,是个不为自己想,只会为别人想的笨蛋。
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现在佩佩情况如何?”老大钟万里力持镇定,询问为妹妹执刀的外科医师,但眼神的慌乱却泄露了他的紧张。
其实每个人都已经心里有数,佩佩受那么重的伤,除非奇蹟,否则很难再醒过来。
他们几乎认不出来,那就是他们最珍惜疼爱的小妹,从今以后不会再嘻嘻哈哈的巴着他们,对他们撒娇了。
“很抱歉,钟小姐的伤势太严重,我们已经尽全力抢救,但因为大脑缺氧太久,已经宣布脑死。”主刀医师告知这沉痛的消息。
她不会再醒过来了,无法自行呼吸了,现在仅能依靠呼吸器,就这样拖着。
钟鑫顺听见医师宣判女儿死刑,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没法保持镇定,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医师,眼眶泛红,抿紧唇不语。
饶是看过各种生离死别的医师,也无法无动于衷,彷佛沉默一世纪之久,钟鑫顺沉痛地点了点头。
“让她走吧……”
“爸!”钟家三兄弟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佩佩从小就怕痛,你们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她如果喊得出来,一定会哭着说她很痛,你们还要她痛多久?让她走吧……”钟鑫顺强忍悲伤,喝斥三个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让他无法抑制的哽咽。
她走了,就这样走了?
那个笨蛋,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怎么可以……
不可以,她不可以走,她得醒来!
“通知佩佩的同事和朋友,让他们来……送她吧。”钟鑫顺下了指示,要让女儿远离痛苦,决定放手让她走。
时麟就这样坐在病房门口,无视于人来人往,啜泣声不断传入他耳中,他仍然坐在原地,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深深的懊悔充斥心胸,任凭自责将他淹没。
就这样消失吧,跟着她一起……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不会变成这样,都是他害的……
“佩佩要走了,你确定,不看看她吗?”钟万里走了出来,询问不发一语的时麟。
闻言,时麟摊开的掌心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不点头,也不摇头,就只是呆呆的望着地板。
“佩佩、佩佩!”一道急促的呼唤声,伴随着凌乱的奔跑脚步声,在医院长廊上响起。
时麟知道是谁来了。那个冒冒失失的小女孩,米莉。
她像阵风一般冲进病房,看见医疗人员已经在卸除钟佩吟的呼吸器,她崩溃大哭。“佩佩——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