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婕妤顺利的被京城大学录取,虽然比不上北大清华,但同样跻身全国一流。为此身为本村的村长的白老二,当然要大摆宴席,庆祝这次本村教育界的盛世。
刘小乐遥望着张灯结彩,欢声喜气的白老二家,心里涌现出一股特殊的感觉,是羡慕、嫉妒、还是不舍,刘小乐说不出来。
晚上,刘小乐悄悄的推开家门,贼忒嘻嘻的探了下头,确认没有危险后,踮着脚走像自己的卧室,当他路过母亲的卧室时候,现母亲没有睡觉。刘母别看在生活在农村,但还是非常注重养生的,生活非常的规律,平时这个时间早就睡觉了。
刘小乐停下脚步,透过门缝,看到母亲正拿着父亲的遗像,不停的哽咽。刘小乐想走,但还扭头回来了,在长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推开门,道:“妈,我回来了。”
刘母没有说话,依旧哽咽着擦拭着遗像。
刘小乐看母亲不搭茬,索性坐在炕头道:“妈,您就别生气了,都怪儿子不好。”
刘母擦擦眼泪没好气道:“你还知道你气人?”
看母亲松口,刘小乐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接过父亲的遗像道:“妈,都多少年了,要不您在找个老伴吧。”
刘母道:“呸,谁像你那么没心没肺。”
刘小乐摇着头道:“行行行,我没心没肺行了吧。”
刘母语重心长道:“这么多年你娘都没有再嫁,就是为了你,怕你受委屈,你是妈的一切希望,妈希望你出人头地。”
听到这里刘小乐不在言语,刘小乐知道,母亲说的这些都是实话,母亲怕他受委屈,虽然条件不好,但这么多年母亲省吃俭用的为自己创造条件,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够出人头地,不希望他一辈子窝在农村。
刘小乐不说话,母亲道:“妈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着急赚钱,不希望给妈造成太大的负担,希望给让妈早些时候享福,但你想没想过,你没文化,没本事,就算现在出去赚了钱有能如何?你又能赚多少钱?你立不住脚的。”
刘小乐道:“妈我知道了,我去,我去复读,我一定给您活出个脸来。”
听闻刘母板着的脸终于喜笑颜开,“这就对了,我们家小乐最懂事儿了。”
刘母接着说:“你看看人家二妮,过两个月就要走了,多好,京城大学,没准以后就能够留在京城了,哎我要是能有这么个闺女该多好啊。”
听闻刘小乐拍着胸脯道:“老太太您甭担心,她当不了您闺女,我让她当您儿媳妇。”
刘母叹了一口气道:“哎,我要是能有这么个儿媳妇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不过就你这德行,还娶人家,做梦吧,你就给妈现实点,好好复习考上个大学咱家祖坟就烧高香了。”
刘小乐不悦道:“我怎么就不如她了,您看这我非把她娶过门不可。”
“得了得了,你就给娘好好学习就行了别做美梦了啊”刘母不耐烦的像哄苍蝇一样将刘小乐轰出屋子。
刘小乐虽然郁闷,但这话,话糙理不糙,仔细想想确实这样,伸了个懒腰,撩开莲子,一头扎到了床上。
这一晚刘小乐失眠了,这是人生中第一次失眠,母亲的寄托,自己的梦想,到底如何取舍,刘小乐飘忽不定。不去复读,出去闯荡,存在太多的不可知,成功与失败的天平之间,或许失败的分量远大于成功的一边。
如果去复读,侥幸考上大学,几年寒窗,毕业后与那些头脑简单,提笔方程式,张口之乎者也的大学生整天怀揣着所谓的梦想,出入人才市场,投送铺天盖地的简历,最后,赚取微薄的工资,成为车奴,房奴,自己又太不甘心。
有舍即有得,有得既有舍,是孤注一掷豪赌一把,成就人生,还是按部就班的成为车奴、房奴。这道选择题一直在刘小乐的脑中回旋着。
经过半宿的思想斗争后,刘小乐猛地睁开眼,高呼一声:“去他妹的大学吧,去他妹的复读吧,老子要走自己的路。”
一个月内白老二家可谓门庭若市,祝贺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当然,这里面不乏还参杂着某邻村拉皮条的老娘们。
农村就是这样,社交圈子小,不像现在城市,几年的邻居都混不到一个脸熟,更不要提远亲不如近邻了,加之村里风俗淳朴,村民们都喜欢凑热闹的特点,白老二家的盛宴愣是持续了将近一个月。
芦苇荡,刘小乐躺在用芦苇铺的毯子上,白婕妤躺在刘小乐身边,两人四目望天。
白婕妤道:“小乐,我明天就要走了。”
刘小乐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白婕妤继续道:“有点不舍。”
“有什么不舍,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刘小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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