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大理的集市是完全不能和大唐数一数二的集市相比的,本来吐蕃的贸易就没有大唐达,这些年来吐蕃一直处于战乱之中,也没有比大唐好太多。
说是集市,其实不过就是一群贩菜卖羊之辈凑合在一起做生意的地方。吐蕃的地域不太好,出产不了大量的粮食,但是游牧相对比较达一些,这也让当地的生意也没有大唐那么的繁荣。
司马无悔挂着环刀,大摇大摆地逛着集市,不过对他来说想寻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实在是不太容易。不过好在最近大理的人都特别关注惊雷刀一事,无论是市井之人还是经商之人,彼此交谈的事情多半也是围绕着这个事情。本来自己国家的一个王爷在自己的地盘被一个邻国的门派围攻,这件事情已经足够吸引人们的眼球了,更加离谱的还是这个门派围攻完了还安全地撤退,甚至直到现在还有不少的势力留在了大理,这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偏偏就在吐蕃生了。而且这段时间,整个吐蕃的朝堂好像从来没有生过这件事情一样,巴特王爷不见了踪影,所有吐蕃的军队也没有来大理肃清,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反常了。
但是这种反常也证明了血手门对于朝堂的影响力,在大唐血手门就已经隐约显示出了很大的力量,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他们在吐蕃的力量更大。
不过这倒也是一个误会,实际上血手门在吐蕃地区的合作对象只有巴泰尔一个人,要说巴泰尔这个人,实际上根本算不上是朝堂之人,但是正因为他从来不搬弄朝堂上面的是非,才更加被吐蕃皇帝重要,成为了皇帝身边不二的红人。而这个巴泰尔不贪钱也不近女色,但是却对武功十分的痴迷,血手门只是用了一些功夫就换来了双方的合作,而这一次奇袭大理的动作,便是巴泰尔从头到尾给血手门打得掩护,甚至自己的皇弟被袭到时候,吐蕃皇帝还一无所知。
今天,一个老叟牵着一头羊,慢慢地走到了集市。这位老叟穿的破破烂烂的,脸上都是褶皱,黝黑的皮肤之下有一双深邃的眼,斑白的头稀疏可见,这等样子一看就是边塞的穷人,但是集市是公开的,谁有货物都可以过来摆着卖,即便是再小的物件都没有问题,只要价格合适总能卖出去。
这老叟牵着羊,走到了一处空位,和这老叟的形象颇为相似,这样也是又黑又瘦,身上也没有斑点条纹,竟然是一条全黑的山羊,被牵着的山羊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一直在低声的嘶吼着。
黑色在吐蕃是一种不祥的颜色,更别说一只全身黑色没有任何斑点花纹的山羊,不少路过的人非但没有看两眼问一下价格,甚至很多人都是绕着走,连带着让这老叟身边的几个商贩都叫苦不已,自从这老叟一来,他们摆放的物件就算再好也没有人愿意过来问价。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这老叟身边的一个做买卖的人都去了别的地方,就留下这个老叟一个人,牵着黑山羊无助地坐在地上。
“老头,你这个羊怎么卖?”
那老头看到了来人的穿着,竟然眼光中露出了很多的胆怯,这来人的衣着和周围普通的人完全不一样,乃是半身土黄色的褂子,再加上一袭深红色的披肩,这种服饰在吐蕃地区不算多见,但是能够穿成这样的人物可不简单。
老叟的右手有些抖,张开了五根手指,还不敢举起来,这头纯黑的羊可是他全部的家当了,如果不是因为家中长子吐蕃患上了恶疾,也不会拿出来卖。寻常的山羊能够卖到二十两左右,壮一些的可以到三十两,那老叟想自己的山羊是全黑的怕是有些忌讳,所以心里想着能够卖十两左右,但是眼前的这个人物自己是完全得罪不得的。
吐蕃最大的寺庙就是雍仲本教,这寺内的僧人更是在吐蕃地区高人一等,无论是祭祀、驱邪还是占卜,这等事情只有僧人可以做,所以僧人在吐蕃的地位水涨船高,尤其是在巴泰尔成为皇帝身边红人之后,和原始佛教大有渊源的雍仲本教就在吐蕃十分的盛行,就算是一些当地的官员都不敢得罪寺中的僧人,更别说这一个没地位没身份的老叟了。他自觉自己的黑羊被看上了,肯定会吃亏些,所以自己先打个半价,这才伸出一个手掌来。
“你这个老头还是很识趣的么,行。那我就买了你的羊!”
僧人伸手到了内衣里面抖了抖,五枚铜钱掉落在地上,出了叮叮的响声。这一幕让老叟彻底惊呆了,自己一头壮年的山羊,虽说是纯黑色的有些不吉利,但是这卖出去五个铜板,这算是怎么回事。
五个铜板都不够买一副药的药钱,更别说请城里的医士去耗一耗脉象了。说白了,现在这五个铜板就是把这老叟往死里逼得价格,只是这吐蕃落地的五个铜板一时让这老叟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完全惊呆了,前面还在想不要和僧人去斗,自己肯定会吃亏的,五两银子虽说自己卖了很吃亏,但是好歹还能请得起医士,买的起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这僧人已经牵着黑羊要往城外走了。
虽说老叟不愿意惹是生非,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他已经不得不去争辩了,要说这僧人也不缺钱花,寺里每天都有不少人捐钱,老叟的脑子里面有些乱,但是一瞬间还是马上上去,一把抱住了僧人的腰。
“大师,你不能就这么打我了啊!这可是我们家的救命钱!”
老叟死死地抱着僧人,心中如同死灰。
“四两……不不,你给我三两银子就行了,我家孩子还等着这钱救命啊!”
“你妈的死老头,这么不识趣。你不知道这羊是要献给赞普大师的吗,老子给你五个铜钱已经算是施舍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僧人的气力不小,脾气也大的很,右手一把拎起老叟的裤腰带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这老头真是不要脸,就连赞普大师的东西都要抢吗?”
被僧人说了一句,这老叟也吐蕃浑身瑟瑟抖,如果是一般的僧人也就罢了,但是这赞普大师在吐蕃的声望极高,正是第三十三代赞普大师从邻国那边引入了雍仲本教,现在每一代的赞普大师都是吐蕃王朝之中雍仲本教的**师,而且这赞普大师都是皇室的后裔,无论是在寺庙里面还是在朝堂里面都是很有权势的人,而且在吐蕃地区,得罪了赞普大师,你就连去寺里上香的资格都没有了,这老叟虽然也想要回自己儿子的救命钱,但是真得罪了赞普大师,怕是这一家子以后连去寺里接受礼祝的资格都没有了。
“去,这老东西。”
僧人一脚踢在了老叟的胸口,这干瘦的老头怎么抵得住这一脚,马上就在地上滚了两圈,重重地摔在了墙角。僧人抖了抖褂子,牵着黑羊就往城门口去了。
“简直没有天理了!”
在集市上面生的这一场景,都被司马无悔看在了眼里,只是方才他在旁边的茶楼上面探听消息,一看到这僧人如此的行径就马上冲下了楼去。此时司马无悔正想上前去,给这嚣张的僧人来两巴掌,让他知道以后可不能横行。
但是才出的茶楼,就在门口被人拦了下来,司马无悔有些生气,竟然在这里还有人会拦自己,莫非是这僧人的帮凶不成。
司马无悔抬头一看,是两个人,还是两个熟悉的人。
左手边伸手拦住自己的是江南五虎门的五小虎之一,纸老虎裘断浪,而右手边的则是裘断水。这会儿裘断浪正笑眯眯地看着司马无悔,而相反另一边的裘断水则没给司马无悔什么好脸色看,故意撇着脑袋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如果只是裘断水,司马无悔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面子,但是裘断浪就不同了。司马无悔从内心之中对他还是颇有好感的,这人行事光明磊落,也算得是正人君子了。而且身上颇有书卷气,看上去就是很有学识之人,他既然出手拦住了司马无悔,倒是也没让司马无悔有什么反感的事情。
“司马兄,可否赏个脸跟我们师兄弟二人一起在茶楼喝个小茶?”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要先去教训一下那个番僧,然后把那……”
说着的时候,司马无悔想伸手拉开裘断浪的胳膊,但是似乎裘断浪没有放开的意思,这也让司马无悔有些惊讶,按道理以裘断浪的身份没必要为了一个番僧这样。
“司马兄大可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让下面的门去去办了,我们不妨就上楼小聚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裘断浪这么说让司马无悔很放心,这件事情若是交给裘断浪他相信一定会办得漂漂亮亮的,至少不会比自己差,于是乎他也转身上楼,只是这身边还有一个裘断水,让司马无悔有些膈应,要不亮出自己师叔的身份来吓吓他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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