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厨房度过了一宿。好像我来到韦府的这些日子里,大部分都是在厨房里度过的。
明天韦艳艳准备回自己家了,我一时嘴欠,说要帮她准备些点心。
说倒是容易,可是我做些什么呃……
要不做年糕?
可是现在的年糕,都是先把糯米蒸熟,趁热舂成黏黏的糊状物,看起来跟汤圆似的,但是也不完全一样——这个应该是跟现世的糍粑差不多的一种东西,然后切成桃核大小,晾干油炸,滚上糖即可食用。
说是年糕,更像是麻团。
主要是舂这个太费事儿了,得舂上大半个晚上。
话说,现在才刚过完年一个来月,做年糕会不会被嫌弃?
那要不还是做汤圆好了。
汤圆要到宋朝才开始有,现在做也算是个稀罕玩意儿。
我开始翻糯米面。
之前想做麻团来着,问过郭二娘有糯米面吗。
郭二娘显然是没听说过糯米面,问我什么是糯米面,我说就是秫稻磨成的面粉。
她明白了之后,说帮我准备些。
果然,我在她说的地方,摸到了一个面口袋。
里面看起来有三斤多的糯米粉。
我把碗里的开水兑上些凉白开,混合成差不多在60度左右的温水;把糯米粉倒进盆子里,倒上些混好的温水,开始和面;一面慢慢地加水,一面喝。
也许是因为和面确实太无聊了点儿,不知道怎么了,满脑子都是韦仪信上的那句话。
“见微知着,睹始知终。”
如果真像韦艳艳说的那样,韦仪每次的信都是啰里啰嗦地写很长的话,确实是有点儿奇怪。
怎么突然变得惜字如金了呢?
我想着,一分神,一不小心力度大了些,把旁边盛放温水的碗碰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弯腰去捡碎片,忽然眼前闪过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女孩,她的手里拿着一个摔碎了的碗。
脑子忽然抽抽地疼了一下。
好像电流快速经过大脑似的。
我不由得捂住了头,眼睛闭上的一瞬间,我看到那个满脸是血的小女孩的左手腕上——差不多是脉搏的位置,有一颗红痣。
头忽而不疼了。
刚刚那是“我”的记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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