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呈站在凌德权的病房外面踌躇不决,他想进去,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正巧李珍珠这时候走出来,看到他,吓了一跳。
她以为他是来找麻烦的,脸上紧张的情绪显而易见。
她开口问:“孩子,你是来看你爸爸的吗?”
凌司呈轻轻点头,收敛起平时的锐利。
她也是这件事情里的受害者,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他针对那么久。
他对不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要一个一个地去道歉。
凌德权听见他的声音,躺在床上轻声呼唤:“是司呈吗?你站在门外干嘛?快点进来啊。”
凌司呈走进去,站在床前微微低颌,轻轻叫了一声:“爸。”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还是凌德权第一次听到凌司呈这么认真称呼他的身份。
“哎!”凌德权喜极而泣,两眼含着泪花,“你终于肯好好地叫我一声爸了,我这辈子也没有算白活。”
自从沈晓筠去世以后,凌司呈每次看到凌德权都犹如针尖对麦芒一般。
凌司呈很羞愧,褪去一身锋芒,跪在地上,“爸,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是我错怪你了。”
“你这孩子,你这是在干嘛,阿珍快把他扶起来。”
见状,李珍珠挽起他的手臂,温柔劝说:“你爸他可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当初也是怕你接受不了,才对你隐瞒这个真相的,你不要怪我们才好。”
“李阿姨,对不起,我做了那么多荒唐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小呈,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如果换做是我,我还不一定有你做得好。”
李珍珠满眼慈爱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埋怨,就像在看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一般。
凌德权语重心长地说:“其实,我们真的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觉得更需要道歉的是柳禾,她才是真正受委屈的那个人。”
“爸,我知道,我一会儿就回去找她。”
凌司呈想起今天对她说了那么多狠话,心中忐忑难安。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该怎么做,她才会原谅自己?
凌德权看到他满脸愁容,以为他还沉浸在母亲的阴影里没有走出来。
他主动替沈晓筠辩白道:“司呈,你既然知道这些事情了,千万不要对你母亲有任何怨言,她是最爱你们的。”
“难道你没有埋怨过她吗?”
凌司呈很好奇,父亲到底对母亲是一种什么样的看法。
“一开始我也埋怨过,后来我就释怀了,我反而觉得你母亲是个敢爱敢恨,善于勇敢做自己的女人。”
“她不畏惧两家的压力,执意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其实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她这样的勇气,我挺佩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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