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方即时叹口气,“好好好,为人为到底,送佛送上西,我留此地带小孩,让你独闯太空署,”
“老方,我……”感激得结巴起来,“我……”
“别再叫我老方好不好,求求你。”
这是他唯一的愿望,被爱真是幸福的。
我利用那十多个小时向小爱梅保证“阿姨有事要出门,但三五天之后一定回来。”
爱梅不相信,鼻眼渐渐涨红,大哭起来。因为妈妈一去没有回头,她怕阿姨,以及所有爱她的人都会失踪。
她的恐惧不是没有根据的,终于她失去我,接着是方中信,还有陆君毅。
出尽百宝才把爱梅哄得回心转意。方中信因为是成年人,没有人去理会他是否伤心失望。
晚上他帮我收拾简单的行李,送我到飞机场。
夫人很准时,与我们同时到达。
出乎意料的是,部位原医生也是乘客之一。
方中信一见他,老大不自在,把我拉在一角,一定要我答应一件事。“说吧。”
“不准同那姓原的人说话。”
竟这么孩子气。
我一口应允,“好,我如同他说一个字,叫我回不了家。”
老方笑了:“那我倒情愿你同他说个无穷无尽。”
夫人过来问:“你一个人?”
我点点头。
她说:“原医生搭顺风飞机,与我们一道,”
老方说:“夫人,请替我照顾女朋友。”
他把女朋友三个字说得很响亮,颇为多余,因为原医生根本没有向他看。
他依依不舍与我道别,我们进入机舱。
云氏五号几乎立刻起飞。
它的设备优异,座位舒适,据机师说,速度也是一等的。
但我嫌它慢。
夫人一上飞机便假寝,她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原医生并没有与我攀谈,他在阅读笔记。
我最无聊,睡又睡不着,又不想看书,心情不好,再柔和的音乐也觉刺耳,听得心烦意乱。
舱外的苍穹漆黑,无光无影,不知有多大多远,无边无涯,我呆呆的坐在角落位,眼睛向前直视。
回到本家,并不见得会比现在更快乐,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呢,象方中信所说,与他到可可原产地去过神仙一般的生活,岂不优哉悠哉。
夫人开口,“别胡思乱想,趁这机会,松弛一下。”她的声音坚强有力。
我冲口而出,“我不想离开方中信。”
夫人微笑,“这自然,倘若你仍当方中信是普通朋友、未免铁石心肠。”
“我有犯罪感,丈夫与孩子都等我回去,我却留恋异乡,爱上浪子。”
夫人极之开通,她莞尔,“许多女性梦寐以求呢。”连她都打趣我。我黯然,“这并不是一段插曲。”
夫人说:“人与人之间的缘份真奇怪,你与他竟在毫无可能的情况下相遇,发生感情。”
我内心苦涩,无法发言,这是一段注定没有结局的感情。
这时坐在前头的原医生转过头来,“恕我冒昧插嘴,夫人,但只有防不胜防的感情才令人类荡气回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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