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人端得是琵琶,看着长亭郡主含笑点头,手指微动,琴音软软。
那舞姬双手执着红梅枝,身姿盈盈而动,仿佛是不胜风力的柳条般,让人心生怜惜。
“这首曲子倒是没听过。”晨妃有些好奇,她还在闺阁时因为练舞也听过不少曲子,这首曲子听着软绵细腻,又有些轻快又柔婉的跳跃,浮着淡淡的妩媚风情。
“是江南小调。”陈筱艾对晨妃解释道,“听着像是《听江雪》这一首。”
陈筱艾没去过江南,但以前随着师傅到处行医制药的时候曾听过。
陈长泰不好乐舞,唯独对江南小调情有独钟,每当在小酒楼里听到卖唱女吟唱时,总会坐下来静听许久,即使是手头不宽裕的时候,也会让陈筱艾给卖唱女送几枚铜板过去,因此陈筱艾记住不少江南小调的曲子。
“哟,这你都知道。”瑾妃惊奇地看了一眼陈筱艾,眼神探究,“上次玲兰姑娘选拔也是,妹妹,你这丫头到底哪儿找来的,也给我找一个呗。”
“姐姐说笑了,这丫头就是懂些偏门罢了。”晨妃不想让旁人太过注意陈筱艾,示意陈筱艾到后面去,又转移话题道,“姐姐瞧那舞姬跳得如何?”
“长亭郡主荐到御前的人,看着自然是好的。”瑾妃仔细端详着那名舞姬,挫败道,“但我也看不懂啊,就瞧着软绵绵的,偶尔又劲劲的。。。。。。”
瑾妃这个万分苦恼的形容让晨妃和陈筱艾都忍不住笑了。
“反正就是没有晨妃娘娘,还有五公主跳的好看。”
咸昭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瑾妃旁边,她难得没有穿红裙,而是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裙,脸上没有往常端着的天真神色,正对着桌上的菜色挑挑拣拣,一副百般无聊的模样。
“你不是身子不舒坦,先回去了吗?”瑾妃忙问道。
“还没出门呢,就瞧见舞姬们进来了,这么一出热闹有趣的戏,嫔妾怎么能错过呢。”咸昭仪说到这里,表情顿时又十分灿烂,“刚嫔妾听晨妃娘娘和芳嫔娘娘说话,这舞姬怕是长得像谁,长亭郡主特地准备来献给皇上的,咱们要不要赌一赌是长得像谁?”
“长得像谁?”瑾妃回头看着晨妃问道,奇道,“这人都没摘面纱呢,你们就看得出长得像谁了?快说给我听。”
晨妃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看似一派天真无邪的咸昭仪,只笑道:“哪里长得像谁了,不过是我和芳嫔姐姐有些吃味罢了。姐姐您看,这大好除夕夜,大伙儿都高高兴兴的,偏偏长亭郡主来这一出,当咱们姐妹们是什么,摆着看的花吗?怪没趣的。”
说完,晨妃难得露出些矫情神色来,轻撇着嘴巴,只拿着酒饮,也不愿意去看那舞姬。
芳嫔在一旁看着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只朝瑾妃露出些许尴尬的微笑。
“我当是什么呢。妹妹向来恭谨,以往也不在这方面吃醋吃味的,今儿倒是难得了。怕是这酒吃多了,性子上来了,快快别喝了,跟一个什么都还不是的舞姬计较什么。”
瑾妃只当晨妃年轻,到底还是压不住那点小性子,笑着朝拍了拍晨妃的手,感叹道:“哎哟,你们还年轻呢,这有什么呢,想当初。。。。。。。”
于是便自然而然地将这话题转开。
咸昭仪挑了挑眉毛,正欲在说什么,感觉肩膀突然一僵,回头就看到陈筱艾端着托盘站在她身后。
见咸昭仪看过来,陈筱艾朝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将一碗冰糖燕窝羹放到她桌前,低声道:“咸昭仪今晚是吃咸还是吃辣了,奴婢瞧着您嗓子都上火了,赶紧吃些燕窝润润吧。”
接着在瑾妃听不到的角度,附在咸昭仪耳边说道:“您最好闭上嘴巴不要惹事,免得您的秘密被发现。”
咸昭仪心里一惊,双手下意识地捂上小腹。
陈筱艾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她刚不过是猜测,看来是真的了。
距离媚药事件也过去半年多了,咸昭仪年轻,调理得当也能很快恢复,再者也没有失宠,盛成帝虽有自己喜好的美人,但也没忘记过娇憨可爱的咸昭仪,雨露均沾做得十分好。
只是看她刚刚表现,该不会觉得自己现在有了底气,就可以找人麻烦了吧?
陈筱艾微微皱眉,后宫里无人知道咸昭仪怀有身孕,连她最亲密的瑾妃估计都不知情,她这样瞒着,又要招惹晨妃是为何?
见咸昭仪不言不语地避开眼神,陈筱艾端着托盘刚要离开,就听宴席间传来一声小小的吸气声,接着便是器皿摔落在地的破碎声。
竟是晨妃失手摔的。
乐人已经停了奏乐,殿中央的舞姬也停下步伐,陈筱艾看过去她已经解开面纱,露出来的那张脸让她不由得下脚步,一股难以形容的怪诞的感觉从心里升起。
“晨妃姐姐怎么了?”出声的丽妃,她轻撇一眼舞姬,满是不屑,转头便找上晨妃,“难不成这位妹妹已经漂亮连晨妃姐姐都惊讶了?我瞧着倒是还好,姐姐也别太吃味了。”
慧贵妃冷笑一声,说道:“其他不说,瞧着舞姿倒是比你还有晨妃都更胜一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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