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筱艾怕这两人冷不丁回头抓住她,因此不敢偷听太久,抓住时机回到外面,侍卫们正聚集在一起谈论晚上要去吃肉喝酒,没人注意到她,赶紧猫身躲到一旁的树木后。
没过一会,蓝衣姑姑和灰衣宫女就出来了,灰衣宫女的神情有些警惕,她四处张望一会后问侍卫道:“刚刚听到一点脚步声,是有人在我们前头出来吗?”
陈筱艾龇牙,这人有些厉害,要是刚刚再晚一些,估计要给抓个现行了。
“没有没有,我们都看着呢,里头只有二位出来。“侍卫们嬉皮笑脸,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样啊,许是我听错了。"灰衣宫女心里有数,便没有再搭理,两人并行离开。
陈筱艾不敢贸然跟上去,等她们走远一些,自己也远离侍卫们的视线后,才在她们身后远远跟着。
原想着以易容后的模样跟踪并不难,但灰衣宫女十分谨慎,时不时回头查看,还驻足观看路过的太监宫女,陈筱艾不想打草惊蛇,只能硬着头皮从她们身边路过,自然无法再跟踪下去。
假装不经意回头一看,二人果然不见踪影了。
陈筱艾找了个地方略作休整和思考,果断转头朝太医院去。
此时时间还早,太医院里的太医大部分都出外请平安脉去了,院里头只有几个太监和药童正在晒草药和煎药,各司其职,在药香中安安静静的做事。
其实陈筱艾已经与一两个药童混脸熟了,但今天易容不方便,只能在门口打着圈,抓住机会喊住了一个负责太医院里外琐事的太监,名叫小图子的。
小图子掂了掂手中的荷包,眉梢上一喜,又赶紧掩盖下来,抬起松垮的眼皮打量着眼前其貌不扬,土里土气的小宫女,瞧着年纪小,刚进宫的愣头青模样,但出手却如此阔绰,哪位娘娘贵人的心如此之大,居然放这样的小丫头出来做事。
“你是哪个宫里的?“小图子吊着眉梢,装模作样的问道。
陈筱艾一听,劈手将荷包抢回来,转头就走。
真是损样,这个荷包可是晨妃为了贿赂御前的人,早上特地让春晓装的,可比平常赏人的银钱多个好几倍,连御前的人都能撬开嘴巴,这小图子居然如此不知好歹,给谁不是给,太医院里能办事的又不止他一个。
“哎等等!等等。。姑娘别走啊!“眼看银钱飞走,小图子哪里肯依,连忙追上来拉住陈筱艾,赔着一副皱皱巴巴的讨好笑脸,谄媚道,"姑娘留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这不是看姑娘眼生嘛!问清楚些,有了底,我也好听姑娘的话办事呀!
陈筱艾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打量他,说道:“公公这话倒叫我不相信你了,我若是来正经问事,又何必只找公公,往院子里一站,问哪个人不是问?还出这样的好处。看来是宫里富贵迷了公公眼,瞧不上这点子东西。”
说着,就要将荷包收回袖子里。
小图子急得跺脚,太医院是个不常得赏的干净地,就算得了赏也是太医们的功劳,他们底下人哪里能捞到什么油水,那荷包沉甸甸的骗不了人,到手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姑娘说得哪里话,原是我不知好歹了。但别的小图子我可不敢夸耀,这太医院里里外外我绝对是门儿清,少一两桂圆都别想逃过我的眼!"小图子也不傻,既然是来太医院打听事情,那他可是不二人选,“姑娘是想知道什么?我记得你刚刚是问,各宫里有没有受伤来请太医是吧?这个还真没有,娘娘贵人们受伤可是大事,可不敢马虎,太医们前往各宫都是有记档的。”
陈筱艾将荷包扔给他:“没有受伤的人,那来要问伤药的呢?"
小图子忙将荷包收好,唯恐陈筱艾反悔,一边仔细回想着:"伤药的话,除了昨日王太医给林大统领准备过伤药,院里就没有再另外配制过了。"
陈筱艾心想难道是自己想岔了?悦美人咬下凶手的那块血肉是实打实的,定会让凶手吃些苦头,那样的伤肯定是需要伤药来止血治愈,各宫娘娘处大都备补药补品比较多,最多也再备个什么跌打损伤的药油之类的,止血伤药极少,所以她才会猜测凶手私底下可能来过太医院。
小图子忍不住掂了掂袖子里的荷包,眉开眼笑的看着陈筱艾沉思,心想这小宫女虽然长得一般,一双水灵大眼睛倒是长得极好,冷不丁突然想起来什么,拿人嘴短,便对陈筱艾说道:“倒是想起来一事,姑娘听了也别说出去,不然要怪我们太医院办事不严谨。"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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