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卖给食楼的羊斤数都不轻,赵洛川特意嘱咐了掌柜的要了一条羊后腿,后腿膘肥,赵洛川用手稍微一掂量就估摸出约摸有五六斤重。
牛羊肉撑人,况且除了羊肉,从河里摸上来的螺蛳朱翠兰和赵方初洗刷干净下了锅。
杨冬湖也想伸手帮忙,朱翠兰不愿,说夜里水冷,刚喝过姜茶在碰了冷水受寒反而不好,便让他坐在一旁歇着。
烤肉的味道有个人坐在边上看着时不时翻个面就成,赵河觉得赵洛川年轻手生,经验不足,自己接过了看火的活儿,把他赶去和朱翠兰一起洗螺蛳。
螺蛳好吃但就是处理起来有些麻烦,有好些壳上布满青苔,得仔细洗刷干净才行,因此很是费时间。
杨冬湖手上闲着觉得松劲,在旁边坐不住,赵洛川给他拿了把个小剪子,让他把刷好的螺蛳屁股上的尖剪掉,这样处理完螺蛳更入味不说,吃起来还方便,用嘴轻轻一嘬就出来,就不用再到处找银针挑着吃了。
朱翠兰菜园里的菜种比杨冬湖下的早,最早一茬的菜都已经下来了,朱翠兰又从园里摘了些鲜菜,拿猪肉炒了炖一锅。
这么多菜他们一家人肯定吃不完,正好赵河叫赵方宇去把杨安锦一家叫过来喝酒,自从上回两家人在镇上相看那一回后,就再也没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赵河心里一直惦记着与杨朝仁喝酒划拳,只是一直不得空,好不容易家里人凑的齐,这样的机会可难得。
赵方宇面上喜不自胜,都不用赵河催第二回,抬腿跑的飞快。
不过他去的晚,早就已经过了吃饭的时辰,赵方宇还没到的时候张兰珍一家人都已经下了饭桌,锅都刷好了。
杨安锦绣衣裳帕子绣的眼睛疼,杨安辰今儿正是旬假的日子,见杨安锦整日在屋里头憋闷,吃过饭找了个乐子陪他在院里解闷,也好醒醒乏累酸软的眼皮。
其他人都有事儿做,偏他俩没有,杨安辰便哄着杨安锦玩那费脑子的叶子戏。
他读书多脑子灵活,明牌推算回回都是准的,俩人赌了镇上的姜蜜水,几圈玩下来,杨安锦已经输了好几碗。
原本是说着陪人解闷才找的乐子,却不曾想反倒把人惹急了,杨安锦输多赢少,后头便开始玩起了耍赖,杨安辰不肯相让,直叫他愿赌服输。
赵方宇进门的时候哥俩儿正在起争执,张兰珍被扰的烦心,走过来给俩人断案子,一人得了一句吵才消停会儿。
赵方宇出声给屋里人吓了一大跳,说清缘由后张兰珍指着厨房里还印着水印的灶台,说是已经吃罢饭了。
他们一家人原是不想给赵家多添麻烦,推说吃过了不愿去,可巧的是今儿杨朝仁在家,一听说赵河等着与他拼酒,二话不说提着一坛黄酒就随赵方宇出了门。
当家的都发了话出了门子,张兰珍也不再推辞,想着到哪儿跟朱翠兰说说话也好,随即院子门一关,一家人踏着日暮往赵家去。
杨安辰与赵方宇喝过一回酒,俩人关系亲近不少,说起话来也没有隔阂,时不时还能分出来心思应付杨朝仁的问话。
杨安锦和张兰珍不插话,自顾自的走在前头,他在赵方宇面前一直都是娴静的模样,方才又是撒泼打滚又是耍赖不肯履行赌约,不知道被心上人看去多少,现下心里只觉得丢人,从赵方宇进门开始便不肯抬头与他对视。
这边儿赵河还在翘首以盼亲家公的到来,院里刚才收拾螺蛳剩下来的脏东西要赶紧扔出院子,这东西本就腥气,再放一夜明儿就要招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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