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她,“用过早饭没?”
“用过了。”
她说着,自觉盛了碗粥去喂他。
宁小呆先前的大孝举动被宋青苒看到,他有些心虚,饭桌上一句话没敢说,闷着头吃完就趁着娘亲和小叔叔不注意,迈着小短腿一溜烟跑了出去。
宁小呆不在,饭厅里又没人说话,只剩下瓷勺偶尔碰在碗壁上的声音。
宁家人一向食不言,宋青苒觉得挺正常,便也没吭声。
宁濯却是吃两口,碰一下额头,吃两口,又碰一下额头。
宋青苒贴心地问:“王爷,这粥醉人吗?”
宁濯:“……没什么,昨天晚上看不到,磕到了脑袋而已。”
宋青苒挑眉。
【不治治你这拧巴性子,你就不知道正常说话是吧?】
“都是妾身的错,从今天晚上起,妾身会尽职尽责,每晚为王爷守夜。”
每晚么?
宁濯唇角微翘,那他这双眼睛得多瞎一段时间了。
——
江喻白带着宗政璎出城后,果然如宋青苒所料,遭到了刺杀。
跟当初绑架宋青苒的那帮二货不一样,这伙人是接了齐皇必杀令的死士,不死不休。
他们唯一的目的,便是宗政璎的尸体。
哪怕只剩一根手指,也要带回去交差。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车轮陷入了刺客提前设好的泥坑里,被迫停在无人的官道上。
雨花溅起泥水,车身被淋湿大半。
赶车的东子披着蓑衣。
这些年跟着江喻白,他什么风浪没见过,拇指刮过鼻尖,冲着车厢里兴奋喊了一声,“二爷,来活儿了!”
为首的死士眼神冰冷,手中长剑被雨水冲刷得冰寒又刺亮。
空气中除了土腥味儿,还散发着一股子阴森窒息的强烈杀气。
几乎是瞬间,宗政璎的心脏就提到了嗓子眼。
旁边江喻白则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慵懒姿态,仿佛被人追杀是家常便饭。
余光瞥宗政璎一眼,他低声嗤笑,“咬我的时候牙尖嘴利,这会儿知道怕了?”
宗政璎抿着唇没说话。
江喻白懒懒往后面一靠,“若非你还有些用处,真想直接把你交出去,懒得动手呢!”
‘用处’这两个字,正正戳在了宗政璎的心窝子上。
她死死攥着拳,呼吸变得紊乱。
从小她就不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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