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说,阿宝,我是局外人,不了解情况,无法身在其中,给不了你建议,更不能为你拿主意。
我讲两个故事,有没有兴趣听?
迷茫的阿宝,眼睛顿时亮起来。
阿宝抽口烟,点点头。
阿炳说,我有个朋友,叫阿钧,他现在,人在深圳,他的祖母,叫德芝,德芝幼年,父亲病亡,病亡的父亲,姓胡,母亲,带着一岁的德芝,改嫁到桑家。
桑家,家境富裕,德芝在桑家,快乐的长大,度过完整的童年,少年,青年,衣食无忧。
桑家把德芝,当公主养,视若明珠,长大后,招婿,生子,也姓桑,生孙,也姓桑。
地方上,倒插门的女婿,大部分,在第二代,第三代,改回本姓。但是,阿钧的父亲,没有改姓,阿钧,也没有改姓。
阿钧对我说,他这一支,没有改回本姓的打算,因为,曾经,有一个姓桑的男人,收留他太婆婆,收留他祖母。
那个男人,阿钧的父亲叫他外公,是阿钧的曾外祖父,阿钧没有见过。
他的曾外祖父,和阿钧,并没有血缘关系。
劝人向善,是一种罪恶,我讲这个故事,只是说,世界上,有这么一号男人,少有,但是,他存在。
我后来听阿炳说,阿钧在写到这里时,泪流满面,我无法身临其境,无法感同身受,我不知道,阿钧为何流泪。
阿炳的故事,让阿宝陷入思考,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都在想着心事。
仿佛在等阿炳,讲第二个故事,仿佛在想其他事。
阿炳说,有个女人,姓袁,尹集人,自己有两个姑娘,小叔子的老丈人过世,小叔子和叔妇,去奔丧。
白事不带子,外侄子阿义,一岁,给袁婶娘照看,那是一九一七年,奔丧的路上,小叔子和叔妇,被地方军阀的乱枪打死,一家三口人,死在同一天。
阿义,躲过一劫,却没有奶吃,袁婶娘自己,把外侄子阿义带大,后来,袁婶娘怀孕五个月,孩子还没有出生,丈夫害病,死了,带着三个孩子,肚子还有一个,活不下去。
那时候,离解放,还有五年,柳林桥的曾家,有个男人,娶了袁婶娘。
这个男人,把四个孩子养大,两个男孩,两个女孩,都是别人的孩子,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这曾家男人命薄,没有要到,属于自己的孩子。
我后来听阿钧说,阿炳在写到这里时,泪流满面,我无法身临其境,无法感同身受,我不知道,阿炳为何流泪。
阿虎说,瞎dick编,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情。
阿豹说,这故事,有点扯过了头,天底下,没有这号男人。
阿炳说,这两个女孩,她们是我姑奶奶。
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都在想着事。
阿宝,好像醒了酒,依然看起来,一脸茫然,不说话。
阿龙说,炳哥,这性质不一样,阿宝可以养两个孩子,但阿芬这女人,不能在外边乱搞。
阿虎说,女人,不是不能乱搞,女人单身,怎么乱搞都行,不要结婚害人。
阿狗说,上次在街上,阿华,给我指了个女人,说是卞岗的,一个月三十天,二十五天闲不住。
阿强,突然一巴掌,拍在阿狗头上,说,你娃子,想女人想疯了,一天到晚,都在到处,打听这种美事。
阿豹说,你们莫扯太远,还是要先做亲子鉴定,把事情弄清楚。
阿强说,鉴定鉴定,鉴定个dick,你娃子,白听故事。
阿狗说,阿宝,你要是,心里憋屈的慌,你也把老王的老婆,给她那个了。
阿虎说,阿宝,我看阿狗说的,要的。
阿龙说,以牙还牙,以毒攻毒,这样心里,好歹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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