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有听懂,并不是代表着别人也没有听懂,李渊父子二人打赌的事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都说卢照辞功高震主,所谓狡兔死走狗烹。李渊要铲除功臣了。自从刘文静之死,再到卢照辞,那些拥有军权的功臣都是小心翼翼。这下好了,原来陛下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而是有更深的的含义。
陛下看来要更换太子了。
在迎接众多官员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概念来。那李建成等东宫属吏更是面色阴沉,有些人更是惴惴不安。而那些跟秦王府走的很近的官员,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色。心中琢磨着是不是趁着李世民征讨刘武周,得胜还朝的时机,再次上书李渊,改立李世民为太子呢?
“都是儿臣无能,辜负了父皇信任。”一边的李世民仿佛也听懂了其中的含义,一时间俊脸之上露出一丝喜色来,又露出一丝懊悔的神色来。就在这一瞬间,他才知道,自己距离太子之位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卢照辞看的分明。心中却是暗自冷笑。李渊乃是李阀的宗长,对于嫡庶分的是极其的清楚,李建成是长子,性情敦厚,又毫无过错,沉稳大方,正好是符合一国之君的要求。李世民虽然英明神武,知人善用,但是却是个次子,废长立幼的规矩,在李渊这里并不能实行。所谓的立李世民为太子也不过是个借口,或者说是个诱饵的好。一方面给了李世民的希望,使他不断的听从自己的安排,而另一方面,却又给了李建成以威胁。看看,你若是不听我的话,我也可以让你这个太子当不成。而今日之举,也不过是为了掩藏李渊对自己的猜忌而已,并不能当真。只是李渊恐怕也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身为帝王是可以控制的,但是有些事情,却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李建成虽然很是敦厚,但是有些事情涉及到自身的利益,又岂是那样仁慈,李世民更是如此了。夺嫡之争,不可避免的爆发了,而且已经渐渐超出了李渊的控制范围了。
李渊命人摆下的庆功宴是在兴庆宫内举行的,众臣云集,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李智云等四名皇子都出现在大殿之内,还有卢照辞、屈突通等将领也按着各自的爵位官位而坐,已经贵为郡王的卢照辞,又是镇军大将军,自然是位列第一,位于四皇子之下。李渊却高坐宝座之上,面带微笑,不时的扫着下面的群臣。毕竟是庆功宴,当与臣同乐,李渊虽然心胸狭窄,但是表面上却很是大方。庆功宴上却是不问君臣。
大殿中央不但有教司坊的宫女跳着美丽的舞蹈,周边更是钟鼓齐鸣,奏宫商之声,大殿内一片祥和。就是连卢照辞也被人灌了几樽酒来。
“听说大将军麾下有卢照英、尉迟恭尽是万夫不当之勇,孤很是好奇,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可否出来与孤较量一场。”忽然一阵狂傲的声音在大殿内响了起来。
一瞬间,大殿内群臣一片寂静,原本正在高兴吃酒的那些武将们,纷纷停了下来。面有不愉之色的望着前方。却见一人身着玄色上衣,下有朱色下裳的冕服,正手执酒樽,指着卢照辞讥笑道。
“四郎,不得无礼。”对面的李世民见状,面色一变,冷喝道:“此乃是庆功宴,要是想比试的话,以后再说也不迟。”
“哼,二哥,你还不是太子吧!就算父皇真的让你做了太子,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李元吉面色一冷,又转身朝李渊拱手道:“父皇,我大唐以武立国,此刻又是庆功宴,以赏消灭刘武周的有功之臣,这些功臣都是武将出身,武将者征战上场,好战阵之乐,岂能听这些靡靡之音。儿臣建议。让儿臣与大将军麾下的一员猛将,以武助兴。还请父皇恩准。”
“父皇不可。”李世民闻言赶紧站起身来,拱手道:“父皇,此乃宫内,外将是不能带兵器入宫,比武之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二哥,这大将军还没有说话,你难道能替大将军拿主意不成?”李元吉阴森森的说道。
“你?”李世民俊脸涨的通红,却是说不出话来。卢照辞虽然言语之间已经表示有投靠自己的意思,但是也只是言语之间的表示,更为重要的是,卢照辞身份的问题,他是朝廷的大将军,临汾郡王,这样的身份也不是李世民现在所能接受的,因为在他的上面还有一个皇帝。
“陛下,臣以为秦王殿下言之有理,今日乃是庆功宴,实在不适合动刀动枪。”一见李世民被人问住了,作为他的首席谋士长孙无忌哪里还能呆的下去,赶紧站起来解释道。
“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靠着女人的裤腰带往上爬的家伙,没有你那国色天香的妹妹。你岂能立足在这大殿之上。”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李元吉并没有给长孙无忌的面子,更为重要的是,说话还是如此的难听。
“四郎,不得无礼。”这个时候,坐在钓鱼台上钓鱼的家伙终于出声了。毕竟李元吉的话太过分了。就是李渊也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这龙生九子,怎么当年就生了这么一个人物呢?居然不顾身份,当殿咆哮。
“儿臣有罪,请父皇恕罪。”李元吉一见李渊发火,赶紧跪了下来。
“好了,辅机才能卓著。岂是你能比拟的,以后休的放肆。”李渊冷哼哼的说道:“快向辅机道歉。”
“儿臣领旨。”李元吉站起身来,慢吞吞的朝长孙无忌拱手道:“长孙大人,孤王向你道歉了。”殿上众人见状,这哪里是道歉啊,显然是示威。但是却又不敢说话,这两人都不能得罪的,一个是皇子,长安城内的太岁,谁敢惹他;而另一个是秦王的大舅子,深的秦王信任,自己本身也是天策府的高层,岂是一般人可以惹的。
“照辞,你怎么看?”
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卢照辞,正在一边看热闹。隐隐约约的他能猜的到,这李元吉虽然生性鲁莽,但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挑战的。这其中必有文章,一方面或许是因为卢氏之事,使他被关了一段时间,但是在另一方面,或许他的背后有人指点。又看着长孙无忌那铁青的面孔,心中也是极为高兴的。却不曾想到,李渊居然将战火烧到自己的身上了。
“臣听从陛下吩咐。”卢照辞想也不想就说道:“不过,比试武艺,难免会受伤,臣以为当点到为止,最好以比试拳脚最为妥当。”
“大将军在战场上也是比试拳脚吗?”李元吉阴森森的说道。
“殿下也是我唐的敌人吗?”卢照辞毫不畏惧,淡淡的说道。
“你?”李元吉面色大变,未曾想到,这卢照辞嘴巴也是如此的厉害。一口气将他挡了下来。
“比武会友,点到为止就是了。”坐在卢照辞对面的裴寂却笑呵呵的说道:“臣虽然是个文臣,但是也曾听说,这习武之人,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就能收放自如。臣看大将军麾下的卢将军和尉迟将军都已经练到收放自如的境界,想来这点到为止也是可以的。”
卢照辞面色猛的一变,这裴寂看上去仿佛是在表扬卢照英和尉迟恭二人。实际上却是在为二人埋坑。你二人不是武艺了得的吗?可是一旦在比武的过程中,伤了李元吉,不但说明武艺不行,更可以说是故意伤害李元吉的,这下罪过可就大发了,不是这两个人能够承担的;还有,这裴寂言语之中并没有点出李元吉的本领,也没有说他能收放自如,这也就是说,在比武过程之中,李元吉可以毫无顾忌,就算失手杀了对方,也可以说是自己武艺不精,失手所至。到时候,李渊除了好生安慰外,还能做什么。再或者,就是死后哀荣,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下正待开口说话,忽然上面传来一阵平和的声音说道:“裴监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就按照裴监所说的。也算是比武助兴。哈哈!四郎,你想找大将军麾下何人比武啊?嗯,待父皇给你选一个,大将军身份尊贵,自然是排除在外了,卢家四郎更是有狮虎之称,想来元吉也不是他的对手,一旦上场,也不过瞬间的事情,也毫无乐趣可言,既然如此,就选尉迟将军吧!尉迟将军的威名,朕还是知道的,可惜了,你却是不愿意为官。”
“陛下!”卢照辞面色愁苦,正准备开口说话。他倒是不怕尉迟恭会输,他担心的是尉迟恭失手之下,伤了李元吉,到时候可就大事不妙了。
“照辞放心,仅仅是点到为止而已。”李渊笑呵呵的摆了摆手道。又对尉迟恭问道:“尉迟将军,你善用什么兵器?”
“臣用钢鞭。”尉迟恭双眼睁的老大,看也不看李元吉一眼,大声说道。
“壮哉!”李渊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自有内侍从殿外,将尉迟恭的钢鞭寻了过来。果然是黑森森的透着一丝杀气。原本面带笑容的李渊见状,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他也是行伍出身,自是久经沙场,自然能看的出来,这钢鞭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丧生在其中。当下面色变了变,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口来,李渊反而不好说什么了。这也是因为李渊小瞧了尉迟恭的缘故。
“好!”李元吉却是不知道这尉迟恭的厉害,自从留守太原以后,这个李元吉整日与他人比武,自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所以这个时候面对尉迟恭,却是想着怎样去落卢照辞的面子,哪里曾经想过,一旦自己斗不过尉迟恭那又该如何是好。
“抬槊来。”李元吉嘴角露出一丝狰狞,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这大殿之上,将卢照辞的麾下猛将刺出几个窟窿来。反正他是齐王,乃是皇上的儿子,就算杀了对方,又能如何?还不是一个失手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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