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将军,敌军只有一千多人,我军带五千人过去,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刘辟也觉得奇怪。
步骘想了一下:“彭泽县位置险要,我军必须尽快夺回来才行,否则影响主公大计不说,还有给造船厂构成威胁,山越人骁勇善战,我不得不谨慎。”
“只是……”刘辟仍想说什么,步骘却突然打了手势,阻止了他。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陷入了思考……
柴桑,在步骘带着五千大军离开后的第三天,有一支军队悄悄地靠近柴桑。率领这支军队的人是一个叫尤突的山越首领,其身边还有一个年三十多岁的文士。
“尤突大王,那步骘已经离开了柴桑,目前柴桑只有不足三千人,你手里有五千多大军,攻破柴桑问题应该不大吧?”
尤突看着这个文士:“桓阶先生,你放心,我必会拿下柴桑,只是你所答应之事,亦不能食言。”
此人名叫桓阶,长沙临湘人。年轻之时,孙坚当长沙太守,曾向朝廷举荐他为孝廉。十年前,孙坚战死,他感念孙坚的恩情,曾冒险去见刘表,索取孙坚的尸体。
后来,桓阶投靠了曹操,为策应曹操对付刘表,他曾说服长沙太守张羡,联合荆南其他三郡,共同起兵,对抗刘表,给刘表制造了不少的麻烦。如今,他又故伎重演,说动鄱阳一带的山越首领尤突率军攻击柴桑。
如此看来,桓阶最大的本事就是怂恿别人造反。
“尤突大王请放心,曹司空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深得陛下信任,我所承诺之事,财物方面,你只需攻破柴桑,将柴桑洗劫一番,洗劫之物都归你。”
“柴桑乃陈飚的粮仓之处,一旦得手,足够你们族人过上很长一段时间的好日子了。攻破柴桑之后,你再率军去攻打柴桑附近的造船厂,那就很容易了。”
尤突心情大悦:“好!现在出发。”山越大军向柴桑方向而去。
行军了一天时间,山越大军到了柴桑城下,却发现柴桑城门紧闭。原来,步骘离开之时,就嘱咐龚都,要小心谨慎。龚都一想,干脆把三个城门给关了,只留一个进出,省得天天派人盯着城门。
尤突看到城门关闭,心中一阵恼火,二话不说,便下令攻城。
龚都很快就得到士兵的报告,称有山越人攻城。他心中大惊,莫非是调虎离山之计?如今步骘和刘辟已经率大军离开,柴桑三千军,还要分守四门,兵力就相形见绌了。
龚都看着城下的山越军,心里咬了咬牙,如今也只能坚守到底。
“放箭!”他指挥士兵先弓射,阻止山越人靠近城墙。
山越人冒着柴桑守军的箭雨,有的抬着些梯子往城墙跑,有的推着类似冲车一样的东西靠近城门。没有云梯等攻城工具,山越人却带了些民间使用的梯子,这梯子看着应该够不着到柴桑的城头,但山越人也有他们独特的攻城方式。
柴桑的弓箭射了一轮又一轮,山越人却无所畏惧,很快就攻到城下。紧接着,城门处传来了撞击的声音。一些山越人也正在借助梯子攀爬城墙。
龚都并不知道山越人究竟用什么撞击城门。他赶紧下令让士兵往城门的地方丢石头,并倒金汁。
好在山越人的攻城水平确实不怎么样,虽占据兵力优势,却始终攻上城墙或攻破城门。
桓阶看到山越军进攻不利,心中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高估山越人了,山越人善战不假,但不善攻城。
原本,曹操派人来找他,只是希望他唆使山越人起兵,给陈飚制造一些麻烦,是他自己自作主张,唆使山越人去攻城。为攻城方便,还使了个调虎离山之计。哪料,这山越人野战勇猛,但攻城就不行了,缺乏攻城器械不说,攻城也不得章法,战法凌乱。
“尤突大王。”桓阶不得不提醒尤突:“你这么攻城恐怕攻不破柴桑,届时司空那里我可没办法交代。”
尤突攻城没有进展,心里烦燥得很:“那不行,我出动七千人来帮助你们司空,就算没攻下柴桑,你们也得弥补我们的损失。”
“尤突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你我可以协商好的,攻破柴桑,所得都给你。”
“桓阶先生,我也不傻,倘若攻破柴桑,所得自然都是我的,还需要你给吗?”尤突有些生气了。
桓阶心中大为不满,但他意识到这不是吵架的事情:“好吧!尤突大人还是加把劲攻城才是,破了柴桑,大人想要什么都行。”
然而,山越人已经没有什么办法能攻破柴桑,一方面缺少攻城武器,没办法攀登上城头,也不能撞开城门。另一方面也缺少常规武器,连弓箭都没有,只能被动地接受柴桑守军射箭攻击。
攻了近一个多小时,尤突看到实在是没办法攻入柴桑,便下令暂时停战休息。
这时,桓阶也明白,靠这些山越人是拿不下柴桑的,他便对尤突说:“从目前的情况下,你们想攻破柴桑,恐怕很困难,不如去攻造船厂吧?”
尤突被柴桑城搞得很毛燥,听到桓阶的主意,就顺口答应了。
“兄弟们,咱们不攻城了,现在去攻港口。”尤突向山越士兵解释一番。
“大王,我们打了一整天了,太累了,休息一下吧?”士兵们不干了,赶路几个时辰,又打仗几个时辰,累死了,还让不让人活呀?
“太累了,休息一下!”
尤突看到自己好像犯了众怒,连忙改口:“那就休息一天时间,明日再上路。”
太阳正在慢慢西下,此时仍是白天,山越人却正在呼呼大睡,尤突也不例外。唯有桓阶睡不着觉,正在来回徘徊,想着对策。
突然他听到远处似乎有些吵杂的声音,心中奇怪,便顺着声音摸了过去,却发现有几个人神神秘秘的。
可能是附近的乡民吧?桓阶心里想着,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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