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奕,此乃我之过呀,你我骂阵之时,马超曾数日没出现在关头上,当时多半已经离开了阳平关,我竟没有看出来,真是……唉!”两人自怨自艾了起来。
骑兵作战时,是携带了两天干粮的,从阳平关到武都卤城,也只有四百多里,战马狂奔,三天左右就能到达,勉强能撑到武都了。两人久在武都,对这里地形也熟,也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喝的。
士兵交战大半天,再加上逃跑,也是累得够呛。此时已是午时,两人就让士兵休息一个时辰再上路。
或许是太累了,不少士兵在树荫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姜叙和杨阜也是一样。
杨阜躺在地上睡,不知道睡了多久,他似乎听到地上有些振动,就迷迷糊糊地想着,这是什么声音呢?
他突然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妈的,这是马蹄声。他立即意识到,敌军追过来了。
“伯奕,赶紧起来。敌军追过来了,赶紧跑!”他连忙叫醒姜叙和士兵:“快起来!快起来!”
姜叙一睁开,看了一下,也听到了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士兵们也纷纷醒过来,赶紧上马逃跑。
此时,追兵已经在视线之内,朝着他们冲杀了过去。带队的正是吴兰,他率着一千个士兵骑着马一路追赶,终于追上了姜叙他们。
吴兰看到姜叙等人,一声令下:“冲杀过去。”
荆州军杀来,姜叙和杨阜已经上马,慌不择路,只管往前狂奔,一些士兵紧随其后,而仍有一些士兵落在后面,被敌所杀。
姜叙和杨阜只顾狂奔,身后的士兵越来越少,两人也顾不了那么多。吴兰率军紧追不舍,在后面跟着。一追一跑,持续了一刻钟时间。两人焦急万分,这敌军还真是穷追不舍。
突然,前面远处似乎有很多人,两人大吃一惊,莫非敌军在前面拦截?两人也是没办法,两侧没路,也只能往前奔。
跑近了,两人才看出那群人是氐人,氐人和汉人长相、服装都有些差异,两人久居武都,一眼就能认出。
那群氐人看到姜叙和杨阜带着几十个人跑着,后面又有几百人在追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立马做出戒备的姿势,准备应战。
跑近了,姜叙突然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人影,竟是傅干。此时,杨阜也看到了傅干:“是傅彦才!”。
两人无心关心傅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跟氐人在一起,连忙大喊:“彦才!彦才!救我!救我!”
此人正是傅干,说来也巧,傅干一直活动在关中和雍凉两州,他去了武威郡见了武威太守张猛之后,又陆陆续续见了一些雍凉两州各郡太守等官员,争取他们的支持。
后来,他曾回到许都一次,以书信形式向陈飚汇报了他的工作。他向陈飚自荐,要去一趟武都和阴平,与氐人接触,为未来攻打汉中做准备,陈飚同意了,并把攻打汉中的时间告诉他。
于是,傅干来到了阴平,见到了阴平的一个氐人部落首领,叫强端。一番劝说之下,强端愿意投靠陈飚,并助陈飚攻克汉中。这强端为人也爽快,立即就出动四千兵力。
傅干和强端率着四千氐人军队,准备去武都找姜叙,商议合兵攻打阳平关,以牵制汉中兵力。两人率军到达武都时,得知姜叙和杨阜已经出兵了,又连忙率军往阳平关而去。结果正巧碰到姜叙和傅干吃了败仗,还被敌军追杀。
等姜叙和杨阜跑近了,傅干这才看清楚,竟是姜叙和杨阜。他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总得先把这两人给救下来。
“强端首领,前面跑的都是我们的人,还望首领相救。”
“好说!”
待姜叙和杨阜带着残兵败将跑到之后,强端立即下令放箭。弓箭射向吴兰及其所率的军队,吴兰连忙停止了追击,大喝一声:“来者何人?为何阻止我大军追敌?”氐人看到他不追击,也停止了射箭。
“哈哈哈哈,此乃我援军。”有了援军,姜叙壮起胆子来。
吴兰看到对方装束,似乎是氐人,连忙解释:“我与西凉锦马超乃同侍汉中王,你们若是氐人,必认识马超马孟起,不如卖个面子,不插手此事。”他想借马超在氐人中的威望,来吓唬对方。
强端却毫不在意:“马超与我有何干?我氐人中确实有很多部落敬仰于他,但这些部落大多已因他而覆没,我可不认识他。”
强端说得不假,其实他心里还挺恨马超的。马超在关中时,鼓动杨千万、阿贵等几个氐人比较大的部落,一起起兵攻长安,败于曹操之手。杨千万和阿贵的部落被夏侯渊率军给清剿了。他与杨千万、阿贵也不算太熟,但毕竟同属氐人。
吴兰一看,马超的名号不起作用,心里有些恼怒,大骂一声:“我乃汉中王手下将领吴兰,奉命捉拿他们两个人,你们不能阻拦。”他用手指了一下姜叙和杨阜。
强端亦是不惧:“哈哈哈哈,这两人我救定了,而且,你也留下吧!”说完,他下令放箭,氐人士兵纷纷射箭。
吴兰想不到氐人说射箭就射箭,他所率虽是骑兵,但为了追赶姜叙和杨阜,一口气跑了几十里路,已是疲倦,再加上兵力不占优势,他不敢硬拼,而是想调头撤退。
此时,氐人的弓箭射中了一些益州军士兵,士兵纷纷倒地。益州军慌乱了起来,士兵也跟着吴兰,调头撤退。
吴兰调头之后,正想骑马狂奔逃离,嗖的一声,一支箭射向了他,正中他的后背,穿过到前胸。他只是哼的一声,便从马上掉了下来,倒地不起。益州军士兵看到吴兰死了,吓得连忙骑马逃跑。
氐人没有追击,强端走了过去,一刀砍下了吴兰的头,他算是立了一大功。
姜叙和杨阜把两人出兵后的经过给傅干和强端讲了一遍,傅干才明白其中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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