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跟江元野到了学校门口后就分开了,林酒要上学校大巴车,江元野还要回训练队,一堆事儿挤在一起,而且也不能再去当教官了——因为之前的军训是他们学校自己军训,现在却是把学生们送出去了,自己学校的学生去不了了。
也就是说,他们俩必须马上分开了。
可林酒却有些舍不得。
之前要跟江元野分开的时候,他一直走得飞快,生怕江元野又缠上来,可是真的要跟江元野分开的时候,林酒又觉得心里头难受,就像是江元野在他身上牵了一根线,江元野走一步,这根线就在他身上扯一下,扯得他人忍不住跟着江元野走。
可是又不行。
临上大巴车前,林酒一下子想到那时候江元野第一次送他去军训的时候了,一想到那时候江元野骑在摩托上给他送东西,林酒就觉得耳朵烧的红红的,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大巴车。
大巴车里都是同学,三三两两并肩坐着,阮行坐在最后一排,旁边给林酒留了个座儿,林酒坐过去的时候,本以为阮行会凑过来跟他说话,结果他一凑过去,却发现阮行正一脸哀怨的盯着窗外看。
“看什么呢?”林酒凑过去问。
阮行立马收回视线,摇着头说:“没看什么。”
林酒往窗户外看,但是才看了一眼,就被阮行扯着肩膀拽回来了:“别看了别看了,兄弟跟你说个正经事儿。”
林酒给了他一个“快说”的眼神。
“这次去封闭训练,兄弟的命就放在你身上了,下车的时候记得,我要假摔一下,我倒地之后你就开始嚎,说我脚踝扭了,知道吗?”
林酒冲他挑眉,就见阮行一甩胳膊,瞪着眼睛问:“是不是兄弟?”
林酒只好点头:“行行行,配合你配合你。”
这次要去封闭训练基地比之前的近一些,只花了一个半小时就开到了,是在一个郊区的军事基地里,他们下去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很多教官等着。
阮行为了演得投入一些,在下车的时候第一个往下跨,找准角度往下摔,只不过他没想到,他在跳下去的时候,车子突然向后滑了一下。
其实这很正常,不过是车子正常停下罢了,但是阮行的一只脚已经跳到半空中了,他身形一晃,“噗通”一下砸在了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脚踝也跟着“咔嚓”一声,拧的阮行“嗷”一嗓子嚎出来了。
操!
老演员翻车了!
林酒跟下来的时候,还颇为惊叹的想:这演得也太厉害了点吧。
林酒本来都做好准备冲下来把阮行扶起来,然后来一场诚恳的友情关心,但是他才刚一走上前去,还没来的及发挥呢,突然就见一双黑皮粗糙的手从一旁探过来,一把抓上了阮行的肩膀。
林酒:???
兄弟抢活儿?
“受伤了吗?”一道低沉的声线从头顶炸开,阮行的眼泪才刚涌起来,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黑皮脸蹲到了面前,温和的看着他:“不着急,我扶你起来。”
阮行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回头想要去抓林酒,但他才一伸手,他面前的人就也跟着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头,阻止了他向外界求救的窗口。
“我真的摔了!”被拉起来的时候,阮行高声叫着。
“嗯。”拉着他的教官点头:“我知道,你摔了,摔得很惨,我送你去包扎。”
林酒跟在后面,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教官好像有点眼熟啊。
是谁呢?
林酒想了好一会儿,转而去拿行李了。
既然兄弟有难,那我就赶紧去拿行李,一切都等我拿完行李再说!
——
“哎哎哎我没胡扯我真的受伤了!”被拖走的时候,阮行最开始还撑着,被拖了两下后撑不住了,他脚踝踩一下疼一下,只好全部重心都挪到左脚上,但还是跑的很慢,很快就落在了最后面,他的同学都开始在教官的带领下进训练基地了。
他远远地缀在后面,被黑皮教官抓着,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人一点点跑远,以前一直陪着他的阮行也不见了,林酒有些说不出的焦急,他想喊一声“你们等等我呀”,但他一张口,又被寒冷的北风呛了嗓子眼儿,火辣辣的,呛的他跑不动了,弯腰直咳嗽,一边咳嗽还一边喊:“不信你看看,嘿,高泽,你倒是看一眼啊你!”
走在前面的黑皮教官这才回头,阮行费劲的把脚踝举起来,但他单脚站立不稳。他面前的黑皮教官眯着眼睛看了阮行一会儿,见他真的很疼的样子,干脆蹲下来,挽起了阮行的裤腿,正好看见微微红肿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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