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力道倒是不错,看不出来,你蛮有力气的。”司徒翰飞眯了眯眼睛,似乎非常无心的问着:“你原来在皇宫里是在什么地方当差的,伺候主子吗?”
“回王爷,奴婢,奴婢在福绣宫当差。”这是司徒翰飞从那年除夕以后第一次跟她说话,让凌波顿时紧张起来,不但一张脸通红,甚至连声音都抖了起来:“没,没有福分伺候主子。”
“哦。”司徒翰飞睁开了眼睛,一抹笑意忽然跳到了唇角,他伸出了手,握住了肩膀上那纤细的手指转过了身子,看着凌波露出了一个媚惑的笑容,可是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暖的温度:“凌波,你从瓦吉来到白奇做什么?”
凌波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司徒翰飞,一张脸上的血色褪尽,嘴唇颤抖,跌坐在地上。她看着握着自己手的司徒翰飞的手,那双手很漂亮,可是,这只手却冰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像是催命的毒:“奴婢,奴婢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凌波3
“是吗?”司徒翰飞脸上的笑容更加妖媚起来,他放开了她的手,用手指轻轻的顺着凌波的发线抚摸着,然后落到了她的眉,她的鼻子,她的嘴唇,最后捏起了他的下巴。他并没有使什么力气,可是,凌波的脸上却愈发惨白起来,似乎看见地府的鬼怪。“那就是我记错了。”司徒翰飞轻轻的笑出了声音,然后放开了手,又靠回了水里,一派云淡风轻:“继续捏吧,我觉得乏得很。”
凌波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彻骨的寒意,在这样的三伏天里她竟然手脚冰冷,禁不住打起抖了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抖得更加厉害,她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在了司徒翰飞的肩膀上。
此时此刻,凌波早就已经没有了刚才那浮想联翩的绮丽美梦,她的身上三万六千个毛孔里没有一个地方不冒着寒气,她简直怕极了。而给予她最终恐惧的源头就是面前这个她深深爱恋的男人。凌波忽然觉得自己陷进了一个可怕的深渊里,淮北王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那个温和柔软的男人,她猛然间发现自己很愚蠢,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在权势巅峰上的男人又怎会是一个儿女情长的性情中人?
可是,就算这样知晓了,凌波还是忍不住去奢望,他刚才的问话是想起了她了吗?想起了那个在瓦吉宫殿里扎红的小宫女吗?这么一想,她那冰冷的手上似乎有了一丝的暖意,刚刚悬起的心,又慢慢的放了下来。
司徒翰飞感觉着肩膀上那冰冷的手指逐渐缓缓的变得温暖起来,他冷冷的笑了一下,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天空中,让人无法得知他的心思。
“飞!”肖喜喜的声音传了过来,司徒翰飞脸上那虚浮的笑容逐渐变得柔软起来,就连那双冷冷的眸子也变得柔情似水。他站了起来,对着身后的凌波挥了挥手:“下去吧。”
凌波连忙站起来,缓缓的退了下去,就在要离开的前一刻,她忍不住抬头看着司徒翰飞,却让自己忍不住苦笑出来,原来他也有这样的温柔。
如果
绿树如荫,芳草萋萋,一片的绿水碧波,在这样燥热的夏季里能有这样的一片清凉,确实是个很好的享受去处。
而对于司徒翰飞来说,再也没有比在这样的的一个地方里看着肖喜喜盛装打扮起来更加让人赏心悦目的事情了。
“飞,好看不好看?”肖喜喜站在岸边转了一圈,那乌黑的头发也随着风飘摇了起来,美不胜收。
“好看,好看的很。”司徒翰飞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了岸边,拉住了肖喜喜的手,满目都是醉人的深情,他在的掌心落下了一个滚烫的吻:“我的淮北王妃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肖喜喜笑得前仰后合,然后蹲了下来,看着司徒翰飞的那双眼睛,“虽然,我知道你是在讨我欢心,也知道你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可是,我还是要说,我非常非常高兴你能这么说,要知道被自己男人称赞的大老婆可是不多的。”
“为什么?”这倒是让司徒翰飞有些奇怪了。
“因为男人都去称赞小老婆和别人的老婆去了。”肖喜喜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得前仰后合,十分的开心。
司徒翰飞愣住了,然后一把抱住肖喜喜,贴在她的耳边认真的说:“我只会称赞你,我的老婆只会有你。”
肖喜喜愣了愣,然后静静的微笑着,张开双臂抱住了司徒翰飞那湿漉漉的身体。
侍女们大多见怪不怪,目光平视前方,目不斜视。
其实也有例外,凌波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更控制不了自己不去嫉妒。她的那颗心此时此刻就好像是被最恶毒的毒药腐蚀了一样,变得面目全非,斑驳不堪。
她的眼前剩下的只有一片漫长而空旷的原野,而在原野上不停的刮着呼啸的风。在风中她似乎看见了司徒翰飞的笑容,那直属于自己的笑容。
凌波握紧的双手,就连那尖利的指甲刺进了手掌的肉中也丝毫觉得不到疼。她只看见那片风中的笑容,和拦阻在那笑容面前的肖喜喜。
要是,要是没有肖喜喜就好了。
凌波头一次这么想。
六月三十日1
六月的最后一天,就算是太阳已经开始往回走了,可是,地上依旧是像撒了一团火一样的难受。
司徒翰飞优哉游哉的靠在屋子里的躺椅上看书,而肖喜喜则在另一个躺椅上翻来翻去,没有一刻老实的。
过了一会,她伸出了脚,贴在了司徒翰飞那毛乎乎的小腿上,只觉得冰凉一片,顿时觉得好舒服,立刻将两只脚都贴过来了。司徒翰飞抬了抬眼睛,又翻了一页书,凉凉的说:“我说王妃大人,这么热的天你觉得适合做做运动吗?”
“啊?什么?”肖喜喜只是自顾自的取凉,一点都没有理解司徒翰飞话里的意思。
司徒翰飞将书放在了一遍的案几上,眯着眼睛看着肖喜喜在那里贴得开心:“我是说上床以前的运动,虽然,我是不太介意让这么热的天气更热一点了,可是,不知道王妃大人愿意配合吗?”
肖喜喜一听,立刻大叫起来:“你这个男人好生的自私,我不过就是觉得你身上凉快,所以贴着舒服,要不是你以为我愿意挨着你啊,还威胁我!”说着她气呼呼的将脚收了回来,翻了个神,不想再搭理这个无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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