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不会杀你,保重。”公孙羽迈步往外走,走到一处矮灌木丛时,停步道,“你也不要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灌木丛里没有传来任何回应,只有风摇动树叶的莎莎声。灌木从里面,穿着夜行衣的林晓颜靠在湛灏怀里,泣不成声。
西南于她而言,是帮助湛灏登上王位的筹码,对于西南人而言,却是家园,是用生命守护的信仰。对于公孙羽而言,更是责任。她不敢想象,答应皇帝会归顺之前,公孙羽经历了多少个辗转反侧的夜,一个人挨过了多少孤独的煎熬。
林晓颜和湛灏赶回灏王府的时候,公孙羽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封给她的信。林晓颜拿起信,反复摩挲几下,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再次滚落下来。
“他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们还没有为他饯行啊。”林晓颜捂着嘴哭道。湛灏把她揽在怀里,掏出手帕为她拭去眼泪。
“你若非要给他饯行,我命侍卫把他捉回来就是。”湛灏道。
“你敢,那是我哥哥。”林晓颜素手握成拳头,在湛灏的胸口砸了一下,之后动作突然僵住,哥哥,那个吊儿郎当的家伙,竟已被她打心眼里当成哥哥。不管他的好是对公孙颜的,还是对林晓颜的,她都感激。他为了她能够在天都平安地生活,牺牲了他最重要的东西,难以相信,那样无赖的人,对妹妹竟深情如此。
“颜儿,你心里可是有了别的男人。”湛灏轻点林晓颜的鼻尖,调侃道。
“是又怎么样,你看,我还有他写给我的情书呢。”林晓颜晃晃手里的信道。湛灏皱眉,委屈巴巴地抿着嘴。
“不就是情书,本王也会写。”湛灏道。
“那你倒是写啊,光说有什么用。”林晓颜一边数落湛灏,一边拆开公孙羽的信。湛灏坐在她身侧,伸着脑袋用眼睛拼命扫。
“你这是偷窥。”林晓颜把手按在湛灏的脸上,往外推,可怜湛灏一张仙人般的脸,被按得
扭曲。
“别的男人明目张胆给本王的王妃写信,本王看看都不行?本王哪里有偷窥,本王就是要明目张胆地看。”说着,湛灏把屁、股下的椅子,又往林晓颜身侧挪了一大块,头一伸,挡住了林晓颜看信的视线。
“湛灏,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就是个无赖。”林晓颜气得跺脚,却拿湛灏没办法,最后还是湛灏自己乖乖坐好,林晓颜才能消消停停看信。
“他有没有说让你和离?”湛灏问。
“有。”林晓颜答。
“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湛灏白了一眼林晓颜手中的信道。
“嗯?”林晓颜柳叶眉轻挑,看了湛灏一眼。
“我是说,妻兄本来就不是东西,是个好人。”湛灏道。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好话。”林晓颜被逗笑。
公孙羽的信很长,林晓颜的表情在读信的过程中,渐渐凝重起来。虽然公孙羽在信中尽量用了欢快的语气,可林晓颜还是笑不出来。直到放下信的一刻,她甚至嘤嘤哭起来。
“颜儿。”湛灏轻抚她的头,沉默地陪着她,她哭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消化掉难过的情绪。
“哥哥说,他这次来西南是因为无意中听到长辈对话,知道西南安排了奸细在天都,会对我不利。他来是想要把那些西南的人都带走。”林晓颜道,“湛灏,哥哥挺不容易的,西南的奸细也都是忠义死士,若你登基,可要好好待西南,好好待哥哥。”
“放心吧,我会的。”湛灏一口答应,然后话锋一转,“公孙羽到底有没有再劝你跟我和离?”
湛灏一脸认真,烛光摇曳中,黑曜石般的眼睛如童话中的宝石般干净。林晓颜忍不住笑了,“有,他说若我改变主意,随时可以回西南。一旦我回西南,他绝对不归顺天都。”
“难为他了。”湛灏叹气道。
“所以你可要好好待我。”林晓颜道,公孙羽的支持和宠爱,让她在这乱世之中,多了一份活下去的底气。
“本王哪里曾
亏待你。”湛灏道。
“暂时算是没有吧。以后继续努力。”林晓颜道。
“为夫知道了。”湛灏起身,从后面抱住林晓颜,“既然娘子说,为夫目前为止,表现差强人意,有没有什么奖励?”不等林晓颜开口,湛灏搂在她腰腹上的手,便像条水蛇一样,开始乱动。
“没有奖励。”林晓颜想要挣脱湛灏,力气却不够用。
“既然夫人不主动给,那为夫只能自己动手取了。”湛灏扣住林晓颜的手,把她转向自己,不等林晓颜反抗,便俯身吻了下去。
一瞬恍惚,林晓颜的唇被另一双湿润的唇覆盖住,湛灏的动作很轻,气息也柔和,可她还是感到窒息,胸口像是被压着,喘不上气。空气变得暧、昧,湛灏吻着林晓颜,同时把她拦腰抱起,向床帏走去。林晓颜只觉得身体变轻,有一点颠簸,恍恍惚惚,被放在床上,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湛灏的重量越来越重。
“颜儿,你可愿意?”湛灏在她耳边问。林晓颜脑子瞬间乱成一团麻,她准备好了吗?她自己都不知道。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湛灏对她的心意,她明白,而她,也早就对这个男人建立起依赖。可,可毕竟两个人一直是以假夫妻的身份相处的,真的要假戏真做吗?若假戏成真,十年之后,她回到现代,湛灏该怎么办?若他们有了孩子,孩子该怎么办?
“没事,慢慢来。”见林晓颜有些犹豫,湛灏松开紧紧吮吸的唇,将压在她身上的力量一点点抽离。
不能呼吸的压迫感减缓,林晓颜抬眼看着湛灏,精致的脸型,无可挑剔的五官,一双眼眸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有让她羞赧的炽热。他的身体很烫,手掌抚过她的身体时,像是一团掠过的火焰。
妈的,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青年,怎么还没有一个古代人放得开。林晓颜笑自己。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揽住湛灏的脖子,借着胳膊的力,抬头在湛灏的耳边,落下清浅一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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