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狐疑道:“黑白无常?难道咱这是要死了吗?不对,这鬼我们怎么可能会看到?毛骧、蒋瓛,将这三人拿下!”
毛骧、蒋瓛刚想挥刀砍杀,只听文渊一声“定!”,毛骧等人的身形就彻底动弹不了。一直看着这个自称是幽冥使者的朱雄英,此刻也相信了此人的话,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传说中的仙家之术——定身术了。
“皇爷爷,不用猜测了,此使者应该就是道祖钦赐的幽冥使者了,而我们也并非将要死去,想必使者突然出现,应该有事告知吧。
又或者说,在这谋杀纵火案发生之时,此使者就老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说完,朱雄英微笑着看着这自称幽冥使者的文渊。
文渊大笑一声,随即开口回答:“哈哈哈,不愧是道祖钦定的皇太孙,果然异于常人,超脱于三界五行之中。皇帝陛下,本使者之所以来,正是令孙所说。至于尔等为何能看到我,正是当初你们喝下了道祖亲赐的仙酒,以及那虚无缥缈的天子之气!”
朱元璋闻言,也就信了几分,于是开口询问道:“如果按照咱的大孙说的,你是来勾了王家十二口人的魂,那么你应该知道凶手是谁了吧?不妨告诉咱,咱给你立神位,让你享受人间的香火供奉。”
文渊闻言冷汗直流,愿力香火才值几个功德?自己可是大把大把的用功德修炼,何必贪恋这人间的香火愿力呢?于是,文渊在解开毛骧、蒋瓛身上的定身术后,来到朱元璋面前说道。
“皇帝陛下,这人间香火我就不用了,至于这凶手嘛,吴王殿下不是会卜卦之术嘛?又何必如此艰难办案?当然了,这也是你的乐趣,我也不能多说什么,是吧?”说完,文渊看了一眼朱雄英。
双眼相对,巨量信息犹如洪流一般,快速交汇。十几息之后,朱雄英笑着说道:“哈哈哈,幽冥使者真会说笑,卜卦之术虽是捷径,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需要完整的证据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文渊收敛一点冰冷寒气,使外界温度上升许多之后,笑着说道:“哈哈哈,在理在理,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将王家十三口人送到地府去了。
吴王殿下,此案,性质非同寻常,乃属十恶之属。待凶手在人间法办之后,去到阴间也会受到残酷的惩罚!”
朱标和朱元璋见这一人一使者,交流顺畅,但却没说到点子上,朱元璋也不管什么身份,就开口询问道:“你他娘的,打什么哑谜呢?凶手到底是谁?奶奶的,全家先是谋杀,后是蓄意纵火,简直不当人子!”
文渊闻言右手比了一个大拇指,开口说道:“皇帝陛下,乃是舞夕犯法,不知当朝对于舞夕犯法,可有什么处罚?”
朱元璋闻言眉头一皱,舞夕犯法?那受伤那个就有可能不是凶手了,只是若真的是舞夕是凶手,那他怎么可能杀了王家十一口人?
“本朝没有针对舞夕的律法,但一贯使用大明律来判决。呵,蓄意谋杀,抛尸纵火,按大明律,主犯处斩立决,从犯要么也斩立决要么判处流放等刑。
若其家人也参与其中,则夷三族!”
文渊点了点头,遂起身向朱元璋行了一礼,最后说道:“不错,不错。各位,在下先行告辞,待凶手伏法之日,在下再来勾魂。”说完这句话,文渊就带着另外二鬼,消失于此方天地之间。
这来得快,去得也快,双方交谈的时长也不过是一刻多钟,半小时都没到。在文渊离开,朱元璋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大孙,而朱雄英看着自己皇爷爷如此怪异的眼神,心里是直发毛。咋滴,难道皇爷爷发现自己不是朱雄英,而是另有其人了?
那也不对啊,咱可是魂穿,原本历史上的朱雄英的魂魄,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投胎呢?又怎么可能会被发现?更不用说是另有其人了?
“皇,皇爷爷,你怎么这样看孙儿,孙儿脸上有花吗?咦?父亲,你怎么也像皇爷爷这般,看着孩儿?”
几息之后,朱元璋这才开口解释道:“大孙啊,皇爷爷这是在担忧啊,自从道祖降临世间之后,皇爷爷就觉得这个世间太让人看不透了。
咱呢,也从道祖那里得知,所谓的仙家灵气,已经渐渐稀疏了。遥想秦皇,追求长生,原以为他正如史书一般,早已经躺在那骊山之中。但谁又想到,立国之初,皇爷爷就亲眼目睹秦皇站在道祖身旁。
这人啊,寿命不过堪堪百年,有的连五十年都活不到。你再看看这王家,也不过是三四十岁,最高的也就半截入土。这突遭变故,其仅存的姑娘,又该如何存活?
只叹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说完,朱元璋看向天际。
而朱标也是有感而发,跟随朱元璋的视线,看向天际。没错,他想常姐姐了,他想朱雄英的娘了。
……
次日清晨,因当今陛下亲眼目睹谋杀纵火一案,且事关重大,影响深远。朱元璋在当日小朝会就下达手谕。着吴王全权审理江宁谋杀纵火案,另让锦衣卫等六部,全力协助吴王,争取最快的时间将凶手捉拿归案。
吴王府内,毫无头绪的朱雄英召集道衍和尚、毛骧、蒋瓛、王氏一同商讨案情,昨晚他已经从文渊和卜卦中知道了凶手是一名稚子,那就现在的问题就是这稚子是谁?然后结合所有的线索,将其拿下,并公开审理判决了。
朱雄英看向坐在左边末位的王氏,开口询问道:“文静姑娘,请问王家可是与别家有所纠葛,又或者说是近几日家中之人与别人有口舌之争等诸多之事?”
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王氏,并由朱雄英亲自赐名为文静的她,开口回答:“殿下,我王家世代良善,并无与其它家有纠葛。至于口舌之争,小女子并未从爹爹或者娘亲口中听闻。”
朱雄英闻言,难道这线索也要断了不成?难道明明知道是稚子犯法,却没有办法找出其真正凶手?自己也想要用卜卦之术直接找出凶手,但是自己又没有重要物品,实在是难以卜卦出来啊!
“殿下,等等……”这王文静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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